官道上的风裹挟着尘土,卷起沈青砚额前的碎发,也吹亮了他眼底的锋芒。体内“破阵诀”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转,如温水般滋养着四肢百骸,方才在密道中修炼时残留的滞涩感彻底消散,握在手中的铁钎仿佛与他有了某种联结,杆身泛着淡淡的微光。
萧烬言的长剑已至眼前,寒光劈开空气,带着凛冽的杀意直刺沈青砚心口。沈青砚不再像从前那般只能狼狈躲避,他足尖点地,身形竟比往常灵动了数倍,借着“破阵诀”的心法要义,轻巧地侧身避开剑锋,同时铁钎横扫,直捣萧烬言腰侧——这一挡一攻间,已颇有几分章法,不再是仅凭蛮力的乱打。
萧烬言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沈青砚短短时间内竟有如此长进。他手腕翻转,长剑收回,顺势格挡铁钎,“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沈青砚只觉一股巨力从铁钎上传来,手臂发麻,却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往后跃开,与萧烬言拉开距离。
“看来你倒是得了些机缘。”萧烬言舔了舔唇角,眼神愈发阴鸷,“可惜,这点本事还不够看!”他话音未落,身形如鬼魅般掠出,长剑舞出一片剑花,招招直指沈青砚要害,竟是幽冥阁的绝学“幽冥十三式”,每一招都带着蚀骨的寒意。
沈青砚凝神应对,将“破阵诀”的内力灌注于铁钎之上,铁钎在他手中时而如长枪直刺,时而如短刀劈砍,虽未学过完整招式,却凭着心法带来的直觉,勉强接下萧烬言的攻势。两人缠斗在一起,剑光与铁影交织,官道上的尘土被剑气卷起,弥漫在空气中。
另一边,楚星河已与几个黑衣人交手。他的长剑灵动飘逸,“回风拂柳”的招式使得炉火纯青,剑尖掠过黑衣人的手腕,瞬间挑落对方手中的弯刀。苏轻寒则退到一旁,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将毒粉与迷药混合在一起,趁黑衣人不备,朝着他们的方向撒去。毒粉遇风而散,几个黑衣人吸入后,顿时头晕目眩,动作迟缓下来,楚星河趁机出剑,很快便解决了他们。
“青砚,我来帮你!”楚星河解决完黑衣人,提剑朝着萧烬言冲去。
萧烬言腹背受敌,却丝毫不慌,长剑翻飞间,竟同时挡住了沈青砚和楚星河的攻势。他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也想赢我?”
就在这时,苏轻寒突然大喊:“小心!”
沈青砚和楚星河连忙回头,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从山谷两侧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弓箭,箭头对准了他们。显然,萧烬言早有准备,不仅绑架了王氏,还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放箭!”萧烬言下令道。
箭雨瞬间袭来,沈青砚和楚星河连忙护住苏轻寒和王氏,躲到旁边的巨石后。箭矢落在巨石上,发出“笃笃”的声响,碎石飞溅,场面十分凶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活活射死在这里!”苏轻寒焦急地说,“青砚,你能不能用‘破阵诀’冲出去?”
沈青砚咬了咬牙,从巨石后探出头,观察着黑衣人的位置。箭雨暂时停了下来,黑衣人正准备再次搭箭。“楚兄,你掩护我,我去夺他们的弓箭!”他说着,将体内的“破阵诀”内力运转到极致,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黑衣人们没想到沈青砚会突然冲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沈青砚趁机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弓箭,拉弓搭箭,朝着其他黑衣人射去。他从未学过射箭,却凭着“破阵诀”带来的精准直觉,竟一箭射中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
楚星河也趁机冲了出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苏轻寒则继续用毒粉干扰黑衣人,王氏虽然没有武功,却也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黑衣人扔去。四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夺下了黑衣人的弓箭,解决了大半的黑衣人。
萧烬言见情况不妙,想要趁机逃跑,却被沈青砚拦住。“萧烬言,今天你别想跑!”沈青砚的眼神冰冷,铁钎直指萧烬言的胸口,“你杀了林墨老先生,还追杀我们这么久,这笔账,该算算了!”
萧烬言嗤笑一声:“就凭你?还想跟我算账?”他说着,再次举起长剑,朝着沈青砚冲去。
这一次,沈青砚不再畏惧。他将“破阵诀”的内力全部灌注于铁钎之上,铁钎上的微光变得愈发耀眼。他按照密道墙壁上的招式图谱,使出了“破阵诀”的第一式——“破云式”。铁钎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刺萧烬言的长剑,竟直接将萧烬言的长剑震飞!
萧烬言大惊失色,想要后退,却被沈青砚一脚踹中胸口,倒在地上。沈青砚趁机上前,铁钎抵住萧烬言的喉咙,冷声道:“说!当年构陷沈家的人是谁?幽冥阁的阁主到底是谁?”
萧烬言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恶狠狠地说:“你别想知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就在沈青砚准备追问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喊:“萧少主,我们来救你了!”
沈青砚回头一看,只见一队黑衣人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人竟是幽冥阁的副阁主——黑无常。他心里一沉,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他们都会被黑无常抓住。
“楚兄,苏姑娘,我们走!”沈青砚说着,一把拉起萧烬言,用铁钎抵住他的喉咙,“黑无常,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萧烬言!”
黑无常果然停下脚步,脸色难看:“沈青砚,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放了萧少主,我可以放你们走!”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沈青砚冷笑一声,“让你的人退后,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黑无常没办法,只能下令让黑衣人退后。沈青砚带着萧烬言,护着楚星河、苏轻寒和王氏,慢慢朝着山谷外退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山谷时,突然听到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从山谷外冲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人穿着一身铠甲,手持长枪,竟是清风寨的寨主——秦峰!
“沈少主,我们来晚了!”秦峰大喊一声,带着人马朝着黑衣人冲去。
黑无常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援兵,顿时慌了神。秦峰的人马个个英勇善战,很快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沈青砚见状,松开萧烬言,与楚星河、苏轻寒一起加入战斗。
萧烬言趁机想要逃跑,却被秦峰的副将拦住,两人缠斗起来。黑无常见大势已去,想要带着残部逃跑,却被秦峰一枪刺穿了胸口,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黑衣人要么被杀死,要么被俘虏,萧烬言也被副将制服,押了过来。
“沈少主,您没事吧?”秦峰走到沈青砚面前,单膝跪地,“属下秦峰,奉林将军遗命,前来保护少主!”
沈青砚连忙扶起秦峰:“秦寨主,快起来!多谢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今天就危险了。”
秦峰站起身,笑着说:“属下收到消息,知道少主在黑石关遇到危险,就立刻带着人马赶来了。幸好赶上了。”他顿了顿,又道,“少主,我们现在就回清风寨吧,那里安全,而且还有很多沈家旧部在等着您。”
沈青砚点了点头,看向楚星河和苏轻寒:“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清风寨吗?”
楚星河笑了笑:“当然愿意!我们是朋友,自然要跟你一起。”
苏轻寒也点头:“我也去,我还要帮你找到密库钥匙,为沈家洗冤。”
王氏看着他们,笑着说:“我就不去了,我想回村里,等你们为沈家洗冤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一定要告诉我丈夫,他的冤屈终于平反了。”
沈青砚理解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王氏:“大姐,这些银子您拿着,路上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沈家洗冤,为李大哥平反。”
王氏接过银子,眼眶通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送走王氏后,沈青砚、楚星河、苏轻寒跟着秦峰,朝着清风寨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沈青砚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想起林墨、秦峰这些沈家旧部,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为沈家洗冤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再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在支持他、帮助他,他一定能成功。
只是他不知道,在京城的皇宫里,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丞相李斯年得知萧烬言被抓,沈青砚聚集了沈家旧部,顿时怒不可遏,下令让赵烈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沈青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