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春风吹散最后一片残雪时,镇西堡外的草原上竖起了一座新的石碑——碑上刻着“漠北都护府”五个大字,落款是沈青砚的亲笔,字迹遒劲有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墨光。石碑前,漠北十六个部落的首领齐聚,手持酒碗,将马奶酒洒在碑前的土地上,立下“永护草原,共抗外敌”的盟约。
“沈都护,”白熊可汗举着酒碗,声音洪亮,“自都护府设立以来,草原再无部落纷争,商队往来不绝,这都是您的功劳!我白熊部落愿永远追随都护,守护漠北!”
其他首领纷纷附和,酒碗碰撞的脆响在草原上回荡。沈青砚举起酒碗,环视众人:“草原的安稳,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十六个部落同心协力的结果。从今往后,都护府会继续开通商道、修建学堂,让草原的孩子能读书,让牧民的生活能更好。”
盟约仪式结束后,沈青砚回到都护府,刚走进书房,楚星河就拿着一份密报匆匆赶来:“青砚,西域传来消息,回纥国新王上位,下令召回所有残部,还派使者来漠北,说想与都护府缔结友好盟约,共同开发西域商路。”
“回纥国新王?”沈青砚接过密报,眉头微蹙。去年围剿回纥残部时,他曾听说回纥老国王病重,几个王子争夺王位,没想到新王上位这么快,还主动示好,“使者什么时候到?”
“预计三日后抵达镇西堡。”楚星河补充道,“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回纥国向来野心勃勃,突然示好,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轻寒端着药碗走进来,闻言放下碗道:“我也觉得可疑。前几日我去草原上的药庐巡诊,听到牧民说,最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西域边境活动,似乎在探查草原的地形,说不定与回纥国有关。”
沈青砚点头:“不管他们是真心示好,还是另有图谋,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楚兄,你加强镇西堡的防卫,尤其是西域方向的巡逻;轻寒,你多派医童去边境的部落,留意可疑人员;我会亲自接待回纥使者,探探他们的底细。”
三日后,回纥使者抵达镇西堡。使者名叫“默罕”,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头戴镶嵌宝石的帽子,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还带来了大量的西域特产作为礼物。沈青砚在都护府设宴款待,席间,默罕频频提及合作开发商路的事,言语间却始终避开回纥残部的话题。
“默罕使者,”沈青砚放下酒碗,语气平静,“贵国若真心想与都护府合作,为何不先解决回纥残部的问题?去年他们联合雪鹰族袭击镇西堡,给漠北草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这个账,我们总该算一算。”
默罕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笑容:“都护息怒,那些残部都是老国王时期的叛逆,新王上位后,早已下令清剿,只是他们躲在西域深山,一时难以根除。只要都护府愿意合作,新王承诺,会派军队协助都护府清剿残部。”
沈青砚没有接话,只是举起酒碗,示意默罕喝酒。席间,他注意到默罕的随从中有一个人神色异常,总是悄悄观察都护府的布局,手指还在暗中记录着什么。沈青砚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对楚星河使了个眼色。
宴会结束后,楚星河按照沈青砚的吩咐,派人暗中跟踪默罕的随从。次日清晨,跟踪的士兵回报:默罕的随从与一名西域商人在镇西堡的客栈密谈,商人手中持有一张草原地形图,上面标注着都护府的兵力部署。
“果然有问题!”沈青砚拍案而起,“他们根本不是来谈合作的,是想趁机探查我们的虚实,为日后进攻漠北做准备!楚兄,你立刻带人去客栈,将那名商人抓获,我去拦截默罕的使团,防止他们逃跑。”
楚星河带人赶到客栈时,商人已经逃跑,只留下一张残缺的地形图和一枚刻着“狼”字的令牌。“这是西域‘黑狼帮’的令牌。”楚星河拿着令牌,脸色凝重,“黑狼帮是回纥国新王的私人势力,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和暗杀,看来新王早就开始谋划了。”
与此同时,沈青砚在镇西堡门口拦住了准备离开的默罕使团。“默罕使者,为何急于离开?”沈青砚的铁钎指向默罕,“贵国的黑狼帮在镇西堡刺探情报,还绘制都护府的兵力部署图,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默罕脸色惨白,却仍想狡辩:“都护误会了,黑狼帮与我国无关,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沈青砚冷笑一声,让人拿出残缺的地形图,“这张图是从你随从接触的商人手中找到的,令牌上的印记,你敢说与贵国无关?”
默罕见证据确凿,再也无法掩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朝着沈青砚刺来。沈青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一铁钎将默罕的短刀打落在地,亲兵们立刻上前,将默罕和他的随从制服。
从默罕的口中,沈青砚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回纥国新王“乌力吉”是前残部首领阿古拉的侄子,他上位后,表面上与朝廷示好,实则在暗中整合残部,联合西域的黑狼帮,计划在今年秋天草原水草丰美时,再次进攻漠北,吞并漠北的十六个部落。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沈青砚将默罕打入大牢,召集漠北十六个部落的首领议事,“乌力吉野心勃勃,若不彻底打垮他,漠北永无宁日。我计划在西域边境修建防御工事,同时训练部落联军,做好应战准备。”
白熊可汗第一个响应:“都护放心,我白熊部落愿出三千骑兵,协助都护修建工事!”
其他首领也纷纷表态,有的愿意出兵力,有的愿意出粮草,还有的愿意派部落的能工巧匠,协助修建防御工事。
接下来的三个月,漠北草原上一片繁忙景象。部落联军在沈青砚的训练下,战斗力大幅提升;防御工事沿着西域边境蜿蜒数十里,设有箭楼、壕沟和陷阱;苏轻寒则带着医童,在边境的部落中开设药庐,培养本土医者,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医疗准备。
这日,沈青砚正在边境巡查防御工事,一名斥候匆匆赶来:“都护,西域传来消息,乌力吉率五万大军,联合黑狼帮,已越过西域边境,朝着漠北赶来,预计五日后抵达!”
“终于来了。”沈青砚眼神锐利,立刻下令:“楚兄,你率两万部落联军,驻守防御工事,正面抵挡敌军;白熊可汗,你率五千骑兵,绕到敌军后方,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我带一万精锐,在敌军必经之路的‘野狼谷’设伏,等他们进入谷中,就发动突袭。”
五日后,乌力吉的大军果然如期抵达。楚星河按照计划,在防御工事上与敌军展开激战。乌力吉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却被防御工事阻挡,久攻不下。乌力吉见状,下令大军绕过防御工事,朝着镇西堡方向前进,却不知已踏入沈青砚设下的埋伏圈。
野狼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崖,谷底狭窄,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当乌力吉的大军全部进入谷中时,沈青砚一声令下,山崖上的士兵推下巨石,堵住了谷口和谷尾。紧接着,箭雨从山崖上射下,乌力吉的军队大乱,互相冲撞。
“杀!”沈青砚带着精锐从山崖上冲下,铁钎挥舞间,敌军士兵纷纷倒地。乌力吉见状,想要组织军队反击,却被突然出现的白熊可汗率领的骑兵截断退路。楚星河也带着军队从防御工事赶来,三方夹击之下,乌力吉的军队溃不成军。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乌力吉的五万大军死伤过半,剩余的要么投降,要么逃窜。乌力吉在亲兵的掩护下,想要逃跑,却被沈青砚追上。“乌力吉,你的野心该收场了!”沈青砚的铁钎抵住他的咽喉。
乌力吉脸色惨白,却仍不服气:“我不甘心!漠北草原这么辽阔,凭什么归你们大靖管辖?我只是想为回纥国争取更多的土地!”
“土地不是靠侵略得来的,是靠和平发展。”沈青砚摇头,“你若真心为回纥国百姓着想,就该与都护府合作,共同开发商路,让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发动战争,让无数人失去家园和亲人。”
将乌力吉押回镇西堡后,沈青砚派人将他送往长安,交由朝廷发落。回纥国群龙无首,新的摄政大臣很快派来使者,向都护府递交降书,承诺永远臣服大靖,不再发动战争。
漠北的危机再次解除,草原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日,沈青砚正在都护府处理政务,苏轻寒拿着一封信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青砚,长安传来消息,太子殿下登基为帝后,励精图治,朝堂清明,还特意下旨,赏赐都护府黄金万两,表彰我们守护漠北的功绩。”
沈青砚接过信,看着信中对漠北治理的肯定,心中满是欣慰。他抬头望向窗外,草原上的牧民正在放牧,孩子们在草地上追逐嬉戏,远处的商队缓缓走来,驼铃的声音清脆悦耳。
“轻寒,”沈青砚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草原深处看看吧。我听说那里有一片最美的花海,每年夏天都会盛开,我们去那里看看日出,看看日落,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
苏轻寒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我们还要带上楚兄,带上草原上的孩子们,让他们也看看那片花海,告诉他们,和平有多珍贵。”
楚星河恰好走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说:“算我一个!到时候我们在花海旁搭起帐篷,喝着马奶酒,看着星星,多好!”
三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沈青砚知道,虽然漠北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身边有最信任的伙伴,有漠北十六个部落的支持,有这片他用热血守护的草原。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漠北草原上,将都护府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青砚站在门口,望着远方的雪山,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属于漠北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的使命,就是守护这片草原,让和平的炊烟永远飘荡在漠北的天空下,让牧民们永远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夜色渐浓,草原上的篝火渐渐燃起,牧民们唱起了悠扬的牧歌,歌声在草原上回荡,带着对和平的向往,对未来的期盼。沈青砚、苏轻寒和楚星河并肩站在篝火旁,望着漫天星辰,心中都明白,这份和平来之不易,需要他们用一生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