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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疾风淬剑破筑基

剑染青云

青阳城的暮色总是来得格外温柔,霞光漫过墨尘居所的青瓦,将院落里凌华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手中紧攥着那本泛黄的《疾风剑诀》,指尖抚过书页上斑驳的剑痕印记,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这是他从猎兽森林瀑布洞穴中带出的至宝,更是他突破修为的希望。

墨尘端坐在石桌旁,身前煮着一壶灵茶,氤氲的水汽裹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见凌华满眼急切,他抬手将茶盏推过去,声音沉稳如古松:“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疾风剑诀》乃中品剑诀,核心在‘疾’与‘灵’,而非蛮力。你先静坐三个时辰,摒弃杂念,再谈修炼。”

凌华虽按捺不住练剑的冲动,却也明白师父的用意。他盘膝坐在院中的青石上,闭上眼睛,将《疾风剑诀》的开篇心法在脑海中逐字默念:“天地灵气,顺我经脉,如疾风穿林,无滞无挡;剑随心动,气随剑走,方得疾风真意……”起初,他的心神总被院外的脚步声、飞鸟的鸣叫声干扰,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沉入心法的意境之中,仿佛真的化作一阵风,掠过山林,穿过溪涧,无拘无束。

待暮色完全笼罩院落,墨尘才缓缓开口:“现在,试着引气入剑。”

凌华睁开眼,指尖灵气微动,锈铁剑便“嗡”的一声从石台上跃起,落入他手中。他按照心法记载,引导丹田内微弱的灵气顺着手臂经脉注入剑身——可灵气行至腕间时,却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滞涩难行。锈铁剑不仅没有泛起灵光,反而因灵气紊乱,微微颤抖起来。

“经脉太窄,灵气运转不畅,这是你当前最大的问题。”墨尘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柳木杖,“来,持剑站好,按基础剑法的起手式,我来帮你拓宽经脉。”

凌华依言摆出起手式,墨尘持柳木杖轻敲他的手臂经脉,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杖尖渗入他的体内。“吸气时灵气上行,呼气时灵气下沉,让灵气跟着我的杖法走。”墨尘的声音带着节奏感,柳木杖在凌华的肩、肘、腕、指间游走,每一次敲击,都像在经脉中开辟出一条细小的通道。

起初,凌华只觉得手臂酸胀,可随着灵气逐渐顺着杖法的节奏流转,经脉中那股滞涩感慢慢消散。半个时辰后,当他再次引气入剑时,灵气竟顺畅地涌入锈铁剑,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芒,剑身上的锈迹仿佛都淡了几分。

“这才是入门。”墨尘收回柳木杖,“接下来十日,你先练心法‘疾风诀’,每日寅时起身吐纳,卯时练剑架,午时炼化妖兽精血,酉时复盘当日感悟。不得懈怠。”

接下来的日子,凌华几乎把自己“钉”在了院子里。每天天还未亮,他就迎着晨露吐纳,天地间的灵气顺着他的鼻息涌入体内,在“疾风诀”的引导下,一遍遍冲刷着经脉。起初,他只能吸纳稀薄的灵气,可随着经脉逐渐拓宽,吸纳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丹田内的灵力也一点点充盈起来。

卯时一到,院子里便响起“呼呼”的剑风声。他从《疾风剑诀》的基础剑招“疾风刺”练起——这一招看似简单,却要求出剑快、准、狠,灵气需在出剑的瞬间全部爆发。起初,他出剑时总是慢半拍,灵气爆发也断断续续,剑招毫无威力。可他不气馁,一遍又一遍地挥剑,手臂酸了就揉一揉,掌心磨出了血泡就缠上布条,汗水浸湿了衣衫,就在院子里打一桶冷水浇在身上,继续练剑。

墨尘偶尔会站在廊下指点:“手腕再沉些,灵气不要只聚在剑尖,要顺着剑身流转,这样出剑才够稳!”“脚步错了,‘疾风刺’要踏‘追风步’,左脚在前,右脚后错,才能借势发力!”每一次指点,都能让凌华茅塞顿开,剑招也愈发熟练。

到了午时,凌华便取出从猎兽森林带回的青鳞狼精血——这是墨尘教他提炼的妖兽精血,蕴含着精纯的能量,能快速提升灵力。他盘膝而坐,将精血置于身前,运转“疾风诀”,引导精血中的能量缓缓渗入体内。可精血的能量太过狂暴,刚入丹田,就像一团烈火般灼烧起来,让他浑身燥热,经脉隐隐作痛。

“用灵气裹住精血能量,像春风化雨一样慢慢炼化,不要硬抗。”墨尘的声音适时响起。凌华立刻调整心法,让丹田内的灵气化作一层薄纱,将狂暴的精血能量包裹起来,一点点拆解、吸收。起初,他炼化一滴精血需要一个时辰,可随着对灵力的掌控越来越熟练,半个时辰就能炼化一滴,丹田内的灵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酉时的复盘是最关键的环节。凌华会坐在石桌旁,将当日练剑的感悟、灵气运转的滞涩点一一记录在纸上,墨尘则会针对他的问题,结合《疾风剑诀》的奥义讲解。有一次,他在练“风卷残云”时,总觉得剑招不够连贯,墨尘便拿起柳木杖,在地上画出剑招的轨迹:“‘风卷残云’讲究‘转’与‘收’,出剑时要像旋风一样,灵气先散后聚,你之前只注重‘散’,却忘了‘聚’,所以剑招才会散乱。”说着,墨尘挥杖演示,杖影如旋风般掠过地面,留下一圈圈整齐的痕迹。凌华看得入神,第二天再练这一招时,果然顺畅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华的进步肉眼可见。第十日清晨,当他再次施展“疾风刺”时,锈铁剑快得只剩下一道青芒,剑尖刺破空气,发出“咻”的锐响,竟在院中的老槐树上留下一个深半寸的剑洞。墨尘站在一旁,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心法已成,剑招初通,接下来,就是冲击筑基境了。”

冲击筑基境,需要足够的灵力支撑,还要找到瓶颈的薄弱点,一击而破。墨尘为凌华准备了三样东西:一株百年青叶草炼制的“青元丹”,能温和地滋养丹田;三滴黑风豹精血,蕴含着更狂暴的能量,可助他突破瓶颈;还有一个聚灵阵,能汇聚周围的灵气,减少突破时的灵气消耗。

突破的日子选在十五月圆之夜,月色皎洁,灵气最盛。凌华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手中握着青元丹,身前摆放着三滴黑风豹精血。墨尘站在阵外,手持拂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开始吧。”墨尘轻声道。

凌华深吸一口气,将青元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瞬间扩散开来,滋养着早已充盈的灵力。他闭上眼睛,运转“疾风诀”,将丹田内的灵力运转到极致,如同奔腾的江河般在经脉中咆哮。

“第一滴精血。”墨尘提醒道。

凌华指尖一动,一滴黑风豹精血悬浮起来,缓缓融入他的眉心。精血中的狂暴能量涌入丹田,与温和的灵力碰撞在一起,竟让他的气息瞬间暴涨。他咬紧牙关,引导着两股能量融合,丹田内的灵力愈发雄厚,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半个时辰后,他吞下第二滴精血。这一次,狂暴的能量几乎要冲破他的经脉,凌华只觉得浑身剧痛,汗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守住心神!用‘疾风诀’引导能量冲击瓶颈!”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灵力,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混乱的心神瞬间安定下来。

凌华集中全部精神,将丹田内所有的灵力与精血能量汇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锋利的剑气,朝着筑基境的瓶颈狠狠撞去!

“砰!”

一声闷响,瓶颈纹丝不动,反而反弹回来的力量让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要急,找到瓶颈的缝隙。”墨尘沉声道,“你的‘疾风诀’最擅长‘钻’,用灵气化作细针,慢慢探寻。”

凌华抹去嘴角的血迹,依言将灵力化作无数道细针,顺着瓶颈的边缘游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一处细微的缝隙——那是瓶颈最薄弱的地方!

“第三滴精血!”凌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指尖一动,最后一滴黑风豹精血融入体内。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冲击,而是将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在那道细缝处,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

“就是现在!”墨尘大喝一声。

凌华猛地睁开眼,丹田内的能量瞬间爆发,化作一道擎天剑气,朝着那道缝隙狠狠刺去!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体内响起,瓶颈应声而破!一股远比之前浑厚的灵气从天地间涌入,顺着聚灵阵的纹路,疯狂地涌入凌华的体内。他的经脉在灵气的滋养下进一步拓宽,丹田也扩大了三倍有余,灵力变得更加精纯、凝练。

月光下,凌华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气息不断攀升,最终稳定在筑基境初期!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抬手握住锈铁剑,轻轻一挥。剑风呼啸,竟将院中的落叶卷起,形成一道小小的旋风。“师父,我突破了!”凌华站起身,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墨尘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好小子,没让我失望。筑基境只是起点,你现在的《疾风剑诀》才真正能发挥威力。”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追风步’的进阶步法‘踏风诀’,配合你的《疾风剑诀》,剑速能再快三成。再过一月,青阳城青年修士大赛就要开始了,那是你检验实力的好机会。”

凌华接过小册子,心中满是期待。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锈铁剑,剑身青芒流转,仿佛也在为他突破而喜悦。他知道,筑基境的突破,只是他修仙之路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闯荡,还有更强的对手等着他去挑战。

接下来的日子,凌华没有懈怠。他一边巩固筑基境的修为,一边修炼“踏风诀”,将步法与《疾风剑诀》的剑招融合。院子里的剑风声越来越凌厉,身影也越来越快,有时甚至能看到三四道残影同时出现,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墨尘偶尔会与他交手,用木杖模拟对手的攻击。起初,凌华还能勉强接住墨尘的招式,可随着墨尘加快速度,他渐渐有些吃力。“你的剑太快,但太急,少了一分沉稳。”墨尘的木杖轻轻一点,挡住他的剑尖,“真正的快剑,是快在对手意料之外,而不是一味地追求速度。要学会藏剑,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剑,才能一击制胜。”

凌华将师父的话记在心里,练剑时不再盲目求快,而是学着控制节奏,时而疾如狂风,时而缓如流水。渐渐地,他的剑招不仅快,还多了一分变幻莫测的韵味,就连墨尘都忍不住称赞:“不错,已经摸到‘疾风’的真意了。”

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青阳城青年修士大赛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凌华站在院子里,望着青阳城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握紧手中的锈铁剑,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他要在大赛中崭露头角,让所有人都知道,凌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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