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

课间操的音乐响遍操场时，杨博文正被几个女生围着问数学题。他笑得温和，指尖点在习题册上，阳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惹得周围一阵低低的笑闹。

左奇函站在人群外的梧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黑色水笔。他看见杨博文把习题册递还给女生时，对方红着脸塞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而杨博文愣了愣，还是接了

那道物理题的后半段解法，像根细刺卡在左奇函喉咙里。他昨天在实验室明明只讲到受力分析的第一步，可今天早自习时，杨博文的练习册上，那道题的空白处已经写满了完整的推导过程，字迹却不是他熟悉的风格。

同学你也是好起来了 杨博文

杨博文咋了

同学一下课就那么多女生围在你身边

杨博文瞎说什么 他们只是问数学题

同学行行行 大校草

杨博文信不信我打你啊？

同学唉 别别别 错了错了

杨博文笑了笑，目光却越过人群，对上了左奇函的视线。对方很快移开目光，转着水笔的手指猛地一顿，笔芯“咔”地一声按了回去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左奇函就把杨博文堵在了教室后门。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把那本物理竞赛真题拍在杨博文怀里

左奇函（声音冰冷）解题思路

杨博文噢 那个不用了 就是

左奇函（打断）别人讲的题也能算你自己会了？

杨博文抱着书，看着左奇函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天实验室里，对方低头讲题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一小片阴影。

杨博文（他张了张嘴，想问“那你为什么不把后半段讲完”，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是我疏忽了。

左奇函盯着他，眼神里翻涌着杨博文读不懂的情绪，最终却只是冷笑一声，转身进了教室。

杨博文站在原地，指尖捏着那本真题集的封面，忽然觉得，这道关于“意外交际”的题，好像比物理竞赛题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