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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考核场上的“失控”与潜藏的天赋

星落之冕与荆棘途

元素综合考核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烬火之塔的中央广场被临时改造成了考核场,巨大的魔法阵在地面上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将广场分割成了十几个独立的考核区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数百名学徒穿着整齐的深紫袍,按照年级和考核项目,在广场边缘排起了长队。

艾拉站在队伍中,手心微微出汗。莱奥站在她身边,低声安慰着:“别紧张,就像平时练习一样就好。”菲丽则在不远处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脸上依旧是那副灿烂的笑容。

而在人群的另一侧,莉娜正被一群学徒簇拥着,她穿着精心打理过的袍服,神情倨傲,目光扫过艾拉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卡伦和薇琪站在她身后,也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艾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考核区域。

这次考核分为三个项目:元素感应与亲和度复测、基础元素精准操控、魔力持久输出与实战应对。前两项是基础,最后一项则更考验综合能力。

很快,轮到了艾拉所在的组别。

第一个项目是元素感应与亲和度复测。学徒们需要站在一个刻满符文的圆盘上,圆盘会根据学徒对风、火、水、土四种基础元素的感应强度,亮起不同颜色的光芒——青色代表风,红色代表火,蓝色代表水,黄色代表土。光芒越亮,说明亲和度越高。

莉娜是第一个上前测试的。她站在圆盘中央,闭上眼睛,很快,代表火元素的红色光芒就亮得刺眼,几乎要将整个圆盘都染成红色,引得周围一片惊叹。

“果然是莉娜!火系亲和度简直是顶尖的!”

“听说她的目标是毕业直接进入‘烬火议会’呢!”

莉娜睁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走下圆盘时,特意在艾拉面前停顿了一下,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

艾拉的心跳更快了。她想起自己入学时的测试——四种元素的光芒都只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甚至不如最普通的学徒,这也是她一直被嘲笑的原因之一。

“下一个,艾拉。”负责测试的教授喊道。

艾拉深吸一口气,走上圆盘。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少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其中不乏看热闹和等着看笑话的。莉娜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艾拉闭上眼睛,按照塞缪尔之前说的,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力平静下来,不去理会周围的目光,只是专注地去感应那些无处不在的元素。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圆盘依旧是暗的,仿佛她的存在对这些元素毫无影响。

“看吧,我就说她不行。”薇琪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莉娜嗤笑一声:“浪费时间。”

艾拉的心沉了一下,但她没有放弃。她想起了这些天练习时的感觉,想起了那本《基础魔力引导》上的话,努力将自己的意识放空,像一片海绵一样,去接纳那些游离的元素。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联系。

不是某一种元素,而是……四种元素,同时向她传递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回应”?

这感觉很奇怪,像是四个调皮的孩子,之前一直躲着她,此刻却突然好奇地围了过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圆盘上,代表风、火、水、土的四种颜色的光芒,竟然同时亮了起来!

虽然光芒很微弱,远不及莉娜的火系那般耀眼,但……四种元素同时有了反应?!

这在烬火之塔的考核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圆盘上的艾拉。

莉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不解:“怎么可能?!”

莱奥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菲丽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差点跳起来。

负责测试的教授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推了推眼镜,仔细观察着圆盘上的光芒:“这……四种元素亲和度虽然都不高,但……同步感应?有意思。”

艾拉自己也懵了。她能感觉到那些元素的存在,却无法像莉娜那样,与某一种元素建立强烈的连接。它们更像是在她身边徘徊,既不亲近,也不排斥。

光芒闪烁了几下,便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艾拉,元素感应……合格。亲和度评定:全元素微弱亲和。”教授在记录板上写下结果,看向艾拉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艾拉走下圆盘,脑子里一片混乱。

全元素?她竟然对四种元素都有感应?这和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完全不同!

“这算什么?样样都通,样样稀松?”莉娜很快反应过来,语气中的讥讽更甚,“微弱亲和?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艾拉没有理会她,只是走到莱奥身边,低声问:“莱奥,这……正常吗?”

莱奥摇摇头,语气也带着困惑:“我不知道。学院里确实有极少数人能感应多种元素,但像你这样四种元素同时有反应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他顿了顿,又安慰道,“不管怎么样,合格了就好!”

艾拉点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了。那个老魔女说她的魔法“很特别”,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可这种微弱的、杂乱的感应,又有什么用呢?

很快,第二个项目开始了——基础元素精准操控。

考核内容是在规定时间内,用指定元素完成三个任务:用风元素将十片羽毛精准吹入不同的小洞中;用火元素点燃十支距离不等的蜡烛,且不能烧坏烛台;用水元素凝聚水滴,填满十个大小不一的容器;用土元素塑造出十个指定形状的小泥偶。学徒可以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一种元素进行测试。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自己亲和度最高的元素。莉娜依旧选了火,轻松地完成了任务,引来一片掌声。莱奥选了土,虽然速度不快,但塑造的泥偶极其精致。菲丽选了火,动作虽然有些毛躁,但也顺利完成了。

轮到艾拉时,问题来了。

教授看着她的测试结果,有些犹豫:“艾拉,你选哪种元素?”

艾拉看着面前的四个测试区,又想起了刚才圆盘上的四色光芒,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教授说:“教授,我……四个都想试试。”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她疯了吗?选一种能完成就不错了,还想四个都试?”

“真是自不量力!”

“我看她是想故意出丑吧!”

莉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艾拉,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肯定通不过,所以想故意搞怪,博眼球啊?”

艾拉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和嘲讽,只是看着教授,眼神坚定:“教授,我想试试。”

教授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个“全元素微弱亲和”的学徒确实有些特别,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规定时间不变,你自己分配时间。”

“谢谢教授。”

艾拉走到风元素测试区,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

她集中精神,引导着风元素。也许是刚才的感应起了作用,这次的风比平时要温顺一些。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风力,将第一片羽毛吹向小洞。

“呼——”羽毛准确地钻了进去。

艾拉心里一喜,紧接着操控第二片、第三片……虽然速度很慢,中间还有一片羽毛偏离了方向,但在规定时间内,她竟然成功将七片羽毛吹进了小洞!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莉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变得有些难看。

艾拉没有停顿,立刻转战火元素测试区。

点火比控风更难。她努力回忆着菲丽教她的技巧,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火元素。指尖亮起一点火星,她小心翼翼地将火星引向最近的蜡烛。

“滋——”蜡烛芯被点燃了。

她不敢大意,继续引导火星,点燃第二支、第三支……有两支蜡烛因为她的魔力波动不稳而熄灭了,还有一支甚至差点烧到烛台,但最终,她还是点燃了六支蜡烛!

周围的议论声已经小了很多,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莱奥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菲丽也在一旁小声欢呼:“太棒了艾拉!”

艾拉来不及高兴,立刻走向水元素测试区。

凝聚水滴比操控风、火要更考验魔力的精细度。她按照书上说的,将魔力凝聚在指尖,引导空气中的水汽。一滴水珠缓缓在她指尖形成,然后滴落在第一个容器里。

她重复着这个动作,速度越来越慢,魔力也开始有些透支,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最终,她填满了五个容器。

虽然数量在减少,但能在三种元素测试中都取得“部分成功”,已经足够惊人了!

莉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最后,是土元素测试区。

塑造泥偶需要对土元素的形态有精准的把控。艾拉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精神力也消耗巨大,眼前甚至开始有些发黑。

她咬着牙,强撑着引导土元素。一小团泥土在她掌心缓缓变形,却始终无法形成指定的形状,几次都坍塌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剩下最后十秒钟。

艾拉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几乎要透支,体内的魔力像枯竭的河流,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流动。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感觉到,刚才在圆盘上感应到的四种元素,似乎再次“苏醒”了过来。它们不再是各自独立的存在,而是以一种极其微妙的方式,开始相互“呼应”。

风元素的流动带动了水汽,水汽的湿润软化了泥土,泥土的稳定又仿佛抑制了火元素的躁动……它们像是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循环。

而她的魔力,竟然在这个循环中,得到了一丝微弱的补充!

艾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顺着这种“呼应”去引导土元素。

那团原本松散的泥土,竟然开始快速塑形,最终在时间结束的前一秒,勉强形成了一个虽然粗糙、但能看出形状的小泥偶!

“叮——”考核结束的铃声响起。

艾拉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莱奥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她的呼吸急促,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魔力和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负责记录的教授看着记录板上的结果,又看了看几乎虚脱的艾拉,语气带着一丝复杂:“风元素七片,火元素六支,水元素五个,土元素一个……综合评定:合格。”

“合格了!艾拉合格了!”莱奥激动地喊道。

菲丽也跑了过来,兴奋地抱住艾拉:“你太厉害了!艾拉!”

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声,这一次,嘲笑和讥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好奇和赞叹。

“天啊,她竟然四种元素都通过了测试?虽然成绩不算顶尖,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全元素亲和……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全元素感应者’?”

“以前只在古籍里看到过,没想到真的存在!”

莉娜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她一直嘲笑的“废物”,竟然真的通过了考核,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让她无法接受的方式!

薇琪和卡伦也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艾拉靠在莱奥怀里,听着周围的议论,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四种元素相互呼应的感觉,心里充满了震撼和迷茫。

她做到了。她不仅通过了考核,还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秘密——她似乎不仅仅是“会”所有元素,更能在它们之间建立某种微妙的联系。

虽然这种联系还很微弱,甚至可能只是偶然,但这无疑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那个老魔女说的“特别”,难道就是指这个?

而一直默默关注着考核场的塞缪尔,此刻正站在广场边缘的阴影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被众人围绕的艾拉,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他微微握紧的指尖,泄露了一丝不寻常——他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

考核还在继续,但所有人都记住了一个名字——艾拉,那个在元素考核中,展现出全元素感应能力的、曾经被嘲笑为“麻烦制造机”的学徒。

她的故事,在这一刻,悄然转向了一个更加广阔、也更加充满未知的方向。而她体内潜藏的、连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天赋,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终于在考核这场风雨的洗礼下,破土而出,露出了第一丝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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