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镇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沈砚之的书桌上,上面摊着一卷泛黄的基础武学图谱。他刚将最后一粒淬体丹收入行囊,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林婉儿已换上劲装,束起长发,眼神里满是迫不及待的期待。
“师父,我准备好了!”林婉儿站在庭院中,身姿挺拔,与往日的温婉模样判若两人。沈砚之上前,指尖点在她的肩颈与腰腹处,沉声道:“习武先炼体,你的筋骨柔韧有余,但气力不足。今日先从‘磐石桩’练起,站稳根基,方能承载内力。”
他亲自示范,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腰背如弓,周身气息瞬间沉稳如岳。林婉儿依样模仿,可刚站片刻便双腿发颤,额角渗出细汗。沈砚之在她身后轻扶其腰,将一缕温和的内力注入她体内,引导她感受气血流转:“记住这种感觉,桩功不是硬撑,是让内力与天地之气相连。”
林婉儿只觉一股暖流顺着脊椎蔓延,原本酸痛的肌肉竟渐渐舒缓,她咬着牙坚持,直到日头升至正中,才在沈砚之的示意下收功。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与湿透的劲装,沈砚之递过一瓶回气散:“明日继续,习武最忌急于求成。”林婉儿接过药瓶,用力点头,眼中没有半分退缩。
与此同时,青锋、李岩、王奎三人已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悄然出了云溪镇。按照沈砚之的吩咐,他们要去三十里外的“青峰城”打探消息——玄阴子曾提过,黑煞盟的外围成员常通过城池里的商铺传递消息,青峰城作为附近最繁华的据点,大概率藏着线索。
三人乔装成贩卖山货的商贩,混进青峰城。城门处的守卫比往日森严,腰间都别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模糊的骷髅纹路。“是黑煞盟的标记!”李岩压低声音,三人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随着人流往里走。
城中街道热闹非凡,可青锋敏锐地发现,街角几家商铺的伙计眼神锐利,时不时扫视过往行人,尤其是对携带兵器或气息强劲的江湖人格外留意。他们循着玄阴子交代的“黑色幡旗”暗号,在城南找到了一家名为“黑云杂货铺”的店铺——铺子门脸狭小,却总在午后关上门板,行事诡异。
王奎假装买针线,趁机溜到后院,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对话声:“玄阴子那蠢货,连个云溪镇都搞不定,盟主已经下令,让我们尽快转移库房里的‘血髓膏’。”另一个声音接道:“怕什么?青峰城的守备官早就被我们收买了,就算有人查到这里,也翻不了天!”
王奎心头一震,刚想再听,却听见脚步声靠近,连忙装作挑选货物的样子退了出去。三人在城外的破庙里汇合,青锋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明:“黑云杂货铺肯定是黑煞盟的据点,他们提到的‘血髓膏’,说不定就是用百姓气血炼制的邪物,而且还勾结了青峰城的守备官。”
夜幕降临时,青锋三人回到云溪镇。沈砚之正在庭院中指点林婉儿练剑,见他们回来,便收了剑招。听完青锋的汇报,他手指敲击着石桌,眼中寒光一闪:“勾结官府,炼制邪物,这黑煞盟倒是越发猖獗。”
林婉儿停下练剑的动作,凑过来说道:“师父,青峰城的守备官是我父亲的旧部,或许我能以林家的名义去见他,探探他的口风?”沈砚之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太冒险,那守备官既已被收买,必定警惕性极高。你若暴露,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转身看向青锋三人,沉声道:“明日青锋随我去青峰城,暗中查探杂货铺的库房位置;李岩留在云溪镇,继续操练镇上愿意习武的青壮——既然黑煞盟来势汹汹,我们总得有能守住家园的力量;王奎则去联络附近的江湖义士,或许能找到知晓黑煞盟底细的人。”
三人齐声应下,各自去准备。庭院里只剩下沈砚之与林婉儿,月光洒在她的剑上,泛着清冷的光。“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帮上忙都做不到?”林婉儿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沈砚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的剑练得很好,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变强,等我们找到黑煞盟的据点,说不定还需要你牵制敌人。”林婉儿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握紧了手中的剑。
次日清晨,沈砚之与青锋乔装成商人,赶着一辆装满药材的马车,朝着青峰城出发。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沈砚之掀开布帘,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心中暗道:黑煞盟的据点已现,接下来,该轮到他们主动出击了。
而此刻的青峰城黑云杂货铺内,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袍,铜镜映出他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他拿起桌上的黑色令牌,冷笑道:“沈砚之,玄阴子栽在你手里,算你运气好。可青峰城是我的地盘,这次,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马车渐渐靠近青峰城的城门,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提升到极致——一场暗藏杀机的探查,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