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碰到玄剑哥推来的酒杯,雅间的木窗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响——不是风吹动的自然声响,倒像有人在窗外刻意试探。我心里一紧,刚要起身,玄剑哥已按住我的手腕,眼神示意我别出声。他比我大两岁,遇事总比我沉稳些,此刻眉头微蹙,耳尖贴着门板,显然在听外面的动静。
“是邪魂师的人。”玄剑哥轻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呼吸声太沉,带着邪尘的味道。”他刚说完,窗外突然飞进来一支淬着黑毒的短针,“钉”地扎在桌腿上,针尖瞬间渗出墨色毒汁,把木头蚀出个小坑。
我猛地站起来,腰间的佩剑还没拔出来,就听见楼下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夹杂着客人的惊叫。“不好,调虎离山!”玄剑哥反应比我快,抓起桌上的短刀就往楼下冲。我紧随其后,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几个蒙着黑布的汉子挥着刀驱赶客人,刀光里裹着淡淡的黑气——是黑袍人的同伙!
“缠住他们!”我提剑迎上去,十七岁的年纪,力气虽不如玄剑哥,可在南疆练的招式够狠,一剑就挑开对方的刀。玄剑哥比我更利落,至阳魂力裹着短刀,红光一闪就划开一个黑衣人的胳膊,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可这些人像是不怕疼,前赴后继地扑上来,明显是想拖延时间。
“不对劲!”我格挡着刀锋,心里突然慌了——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我们,是……苏青辞!早上出门前,陆衍哥还说苏青辞去矿洞查邪魂残留的气息了,陆衍哥比我大三岁,苏青辞更是比我们都年长,可苏青辞话少,总一个人行动,最容易被偷袭!
我刚要喊玄剑哥快走,就看见陆衍哥的亲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上还沾着血:“慕容公子!龙公子!不好了!苏公子……苏公子被掳走了!”
“什么?”玄剑哥手里的刀顿了一下,被黑衣人抓住破绽,刀锋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留下道血痕。他却像没感觉到疼,一把抓住亲兵的衣领:“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们跟在苏公子身后,突然冲出来一群黑袍人,放邪雾把我们困住!”亲兵喘着气,声音发颤,“等雾散了,苏公子就没影了,地上只留了这个!”他递过来一块青色的布片,是苏青辞常穿的劲装衣角,上面沾着黑血,还绣着半枚没撕完的镇邪符——那是苏青辞亲手绣在袖口的,平时宝贝得很,肯定是被强行扯下来的。
“是要逼他当卧底。”玄剑哥攥紧布片,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急色,“苏青辞知道我们查矿洞的计划,还见过令牌纹路,邪魂师抓他,要么逼他说消息,要么用邪咒控他!”
我心里一沉,想起李叔身上的黑纹,想起他被邪魂反噬的模样。苏青辞比我们都大,平时总护着我们,上次乱葬岗,是他甩出铁链缠住黑袍人的腿,我才趁机救了阿柱。可他性子太硬,肯定不会轻易屈服,邪魂师要是用狠招……
“陆衍哥呢?”我抓住亲兵问。“陆公子已经带人设卡去了,让我来报信,说矿洞方向有新鲜脚印!”亲兵急忙回答。
玄剑哥立刻转身,短刀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雨泽,你去通知齐参,让他加派人手守慕容府和齐府,别让阿柱再出事!我去矿洞找陆衍,我们分头行动!”
“我跟你去!”我急忙跟上,“我虽只有初级魂力,可在南疆学过追踪,能帮上忙!”玄剑哥看了我一眼,没再拒绝,只是加快了脚步。
街上的风很凉,吹得我脸颊发疼。我看着玄剑哥挺拔的背影,他比我大两岁,却总像个小大人似的护着我和阿柱;前面不远处,陆衍哥肯定正急得团团转,他比玄剑哥还大两岁,平时总爱开玩笑,可遇事比谁都靠谱;还有苏青辞,那个话少却心细的大哥,此刻不知道正受着什么苦。
“我们一定能救回苏青辞的。”我对玄剑哥说,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回头看我,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急色淡了些,多了几分笃定:“嗯,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撑到我们来。”
矿洞方向的天已经暗了,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鸦叫,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我攥紧佩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苏青辞,绝不能让邪魂师的阴谋得逞,绝不能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