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发现

他太清楚自己房间里的情况了——地上散落的睡袍、黄朔扔在床头的T恤，还有被子上没来得及整理的褶皱，甚至床单角落可能残留的痕迹……那些都是昨晚荒唐的证据，绝不能让爸妈看见。

要是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还是子墨懂事，知道疼弟弟。”

张子墨没敢再多说，转身快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手刚碰到门把手，他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去面对什么洪水猛兽。

推开门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地面——还好，昨晚散落的衣物似乎被黄朔稍微整理了一下，睡袍被叠放在椅子上，他的长裤也搭在旁边，只是床单上的褶皱还清晰可见。

“哥，你怎么才来？”黄朔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上半身光溜溜的，露出线条分明的肩膀和腰腹。

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有力的轮廓，锁骨处似乎还能看见一点泛红的印记——那是昨晚他慌乱中抓出来的。

张子墨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像被火烤似的，他猛地捂住眼睛，声音带着急促：“你怎么不穿衣服呀！快把衣服穿上！”

黄朔却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可是哥哥，昨晚我的衣服不是被你撕坏了吗？不然我怎么会叫你拿衣服给我。”

“撕坏了？”张子墨的手指顿了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的画面——药物作用下，他好像确实失去了理智，双手抓着黄朔的T恤，用力扯着，嘴里还说着些连自己都记不清的话。

那时的他，根本不像平时冷静的哥哥，反而像个失控的疯子。

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放下捂住眼睛的手，不敢看黄朔的脸，只是胡乱地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黄朔的灰色长袖T恤，扔到床上：“停，别说了！赶紧穿你的衣服，别让爸妈等急了。”

说完，他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连门都没敢关严，只留下一条缝隙。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着，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昨晚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放，黄朔的体温、呼吸、声音，还有他自己失控的模样，混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听见房间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才稍微松了口气。

刚想转身回到餐桌，黄朔就推门走了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也随意地抓了抓，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仿佛昨晚的荒唐只是一场梦。

“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黄朔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靠近，“爸妈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张子墨侧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声说：“没什么，刚想过去。”

两人并肩朝着餐桌走去，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张子墨能感觉到黄朔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像带着温度的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加快脚步，先一步走到餐桌前，拿起勺子继续喝着碗里已经凉了的粥。

黄朔也跟着坐下，母亲立刻给他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个煎蛋：“朔朔快吃，刚醒就喊你哥拿衣服，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总麻烦你哥。”

黄朔“嗯”了一声，拿起勺子小口吃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张子墨，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