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转世篇,我会找时间写的。不要着急(。・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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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曼珠沙华在忘川河畔随风摇曳,花影晃动如火焰跳荡,却始终缺少一抹绿意相衬。风声低掠而过,带起似有若无的呢喃,那声音细弱游丝,仿佛从遥远的亡魂深处传来,直教人脊背生凉。漆黑如墨的河水泛着冷冽寒光,天边孤月悬挂,洒下一片冰针似的清辉,刺入肌肤时让人心头猛然一颤。
奈何桥隐没在浓雾之中,桥身斑驳不堪,宛若堆积成形的枯骨般狰狞。桥下幽幽传来断续哭声,虚实难辨,听得人胸口发紧、呼吸滞涩。孟婆守着一口冒着青烟的汤锅,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空洞目光扫过每一个靠近之人,似能穿透灵魂看见前世今生的隐秘。
四周山峦起伏,但却非泥土堆砌,而是由无数沉睡中的幽魂凝聚而成。微弱磷光自山体间渗出,隐约夹杂低泣声从遥远处飘来。偶尔,一只黑鸦振翅掠过苍穹,翅膀拍击空气发出“扑棱”声,带动阴冷气息席卷而至,其中混杂着腐朽与花香交织的味道,令人恍惚间好似灵魂都被勾去了几分。
这里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阴森得让人不敢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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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站在无影川渡口旁,将一盏枯荷灯轻推入水面。灯芯微微跳动,那是他最后一缕体温残留——他们第一世不过凡人,死时甚至连影子都没能带走。“十年了,他说他会来。”南星抬手拢了拢耳侧散乱的发丝,声音轻柔得像初雪融化坠入尘埃一般。他的魂火微弱,却又倔强的亮着。
白微坐在他身边,魂火闪烁着规律光芒:“慕荷从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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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没有昼夜更替,唯有铜铃声响在空气中不断回荡。当第3650次铃声响起时,渡口浓雾骤然撕裂,踉跄着一道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慕荷,第一世只是凡尘书生,却凭满腔执念熬过十年风雪,终于踏足无影川。他手腕上缠绕着七根断裂的灰烬线,那是记忆崩碎遗留下的痕迹,但唯独两个人的名字依然清晰可辨。
“南星……白微。”他扯出一个笑容,比哭泣还要难看,“我来续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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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世喧哗,无病魔与苦难。三人围坐在枯荷灯旁,恰似从前小镇酒肆里围着炭炉闲聊的模样。
提起那年的上元节——
南星赢了一盏蝴蝶灯,却不小心被滚烫灯油烧到手指,疼得缩着脖子“嘶嘶”吹气;
白微买了只青龙糖人,用指头掰成三份递给众人分享;
慕荷拿炭灰在墙上画了条歪扭的龙,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说完这些陈年旧事,三人都沉默下来。才发现,最让人怀念的,竟是那些烟火人间的点滴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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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庄前,魂井边已经排起了长队。孟婆翻开厚重的魂簿,抬眼看向南星:“魂火太弱,需魂沙温养两年,否则直接转生恐怕会彻底崩散。”她又转向白微和慕荷,“你们可以立刻投胎。”
南星怔了一下,随即绽开一抹笑容,那神情仿佛当年把最后一块糖果递出去的孩子一般:“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白微的眼眶悄然泛红,慕荷则攥紧拳头,但他们心底都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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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夜,三人并肩站在无影川冰面上,将指尖叠放在一起,犹如盖下一枚无形契约。
“下一世,”南星开口,语调轻松,“咱们别再当凡人了,换个更厉害的角色如何?”
“好!”白微笑着点头,“我要做一个能救人的人。”
“我要做一个守时的人。”慕荷紧接着道。
慕荷:白微,你先走吧,我想和南星再说两句,
白微:“好,你们两个,都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白微转身跳下了魂井。
雪落无声。
南星站在魂井边缘,掌心那盏凡人的烛火已快熄了,却仍固执地亮着最后一点豆大光。慕荷的白衣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袖口里藏着一路崩裂的灰烬线——他闯了十年风雪,只为把这条命准时送到井口。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像要把一个凡人的轮廓刻进灵魂最深处。
忽然,南星抬起手,把那点即将熄灭的烛火递到慕荷面前:"拿着吧,路上黑。"
慕荷没接,反而伸手覆上南星的手指,一点点收拢,让那粒火在两人掌心之间熄灭。灰烬滚烫,却无人松手。
"灯灭了,"慕荷低声说,"但路我记住了。"
南星笑了一下,声音轻到几乎散在雪里:"下一世,别再跑十年才追上我。"
慕荷也笑,眼尾却红了:"下一世,我早点来,你早点认。"
他们同时向前一步,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没有信息素,没有龙影,也没有蝶翼,只有两个普通人用最后的体温交换一句凡人的誓言。
"上穷碧落下黄泉,"慕荷说,"我都会先找到你。"
南星点头,松开手,后退一步,把井口的位置让给慕荷:"去吧,我先欠你两年。"
慕荷深吸一口气,转身跳入魂井。白光吞没他的瞬间,他回头,对着雪中的南星做出口型——
「等我。」
井光熄灭,阴风卷走最后一粒灰烬。南星站在空空的井口前,掌心还留着一点余温。
他低头,把那点温热带进自己心口,轻声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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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轻轻将一把魂沙洒入他的掌心,低声道:“普通人也能成神,只要……。”
南星缓缓闭上眼睛,耳边的雪声渐行渐远,唯有那盏枯荷灯仍在冰面上微晃。灯芯深处,藏匿着他们第一世的约定。两年后,魂火盛燃,他一跃投入魂井——
奔赴一场不再平凡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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