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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退婚后男主把我当替身,我死后他疯了

灵堂肃穆,黑与白成了主调。

沈聿怀走进去的时候,周遭的啜泣声霎时一低。他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眼底却布满了蛛网般的红丝,像是很久没有合眼。他走得很稳,一步一步,踏在冰凉的地砖上,目光穿透那些低垂的头颅和虚伪的哀容,直直落在灵堂正中央,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温婉,唇角噙着一抹很淡的笑意,是他从未给过她的温柔。

他的妻子。宋晚。

空气里浮动着百合与菊科植物混合的沉闷香气,甜腻中带着一丝衰败。有人试图上前跟他说话,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任何人的眼泪。这场面荒唐得让他想笑。

他才刚出差三天。走之前,她还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前,穿着那件素色的家居服,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上车,瘦弱的身影在晨曦里薄得像一张纸。他甚至没有回头。

不过三天。

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主持葬礼的司仪是他公司的助理请来的,并不清楚内情,只按着流程,用那惯有的、沉痛而平板的声音念着悼词,讲述着逝者生前的“温良恭俭”。

沈聿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嘲讽。

温良?恭俭?

是啊,宋晚最是“温良恭俭”。温顺得像一只没有脾气的猫,安静地待在他为她打造的金丝笼里,无论他怎么忽视,怎么冷漠,甚至在那三年里的每一个夜晚,他带着一身酒气,将她压在身下,口齿不清地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清漪”,她也只是咬着唇,默默承受,连眼泪都流得悄无声息。

她就像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藤蔓,没有自我,不会反抗。

所以,她怎么敢死?

怎么敢用这种方式,来违逆他?

悼词还在继续,那些空洞的词汇钻进耳朵,让他心烦意乱。他的目光再次落回照片上,落在那抹刺眼的微笑上。她似乎是在嘲笑他,嘲笑他此刻的狼狈,嘲笑他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

“沈先生……”助理小心翼翼地靠近,低声请示着什么。

沈聿怀没听清,也没心思听。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助理面露难色,但在触及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冰时,终究是噤了声,默默地引导着其他吊唁者离开。

灵堂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那口紧闭的、昂贵的楠木棺材。

他一步步走过去,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异常清晰。他终于站定在棺椁前,伸出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搭在了冰冷的棺盖上。

“宋晚。”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游戏该结束了。”

他猛地用力,沉重的棺盖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棺木内,铺陈着柔软的白色丝绸。她躺在里面,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样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态安详,除了脸色过于苍白,唇上失了血色,竟真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她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更显出那双曾经总是盛着水光望着他的眼睛,如今紧紧地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聿怀的呼吸骤然一窒。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装睡这么久……”他俯下身,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是一片冰冷、僵硬的肌肤,没有任何生命的弹性。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他的心脏,冻结了血液。

他的手指下滑,近乎粗暴地撸起了她左手的衣袖。

衣袖之下,是一段瘦削伶仃的腕骨。而在那腕骨内侧,一道狰狞的、粉红色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

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原本光滑的皮肤上。

他的指尖,一遍遍用力地摩挲着那道疤痕,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将它抹去,或者,是想确认它的真实存在。

这道疤,是一年前留下的。

那天,他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并购案,连续在公司熬了三天。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她蜷缩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脚边滚落着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手腕上一片刺目的鲜红,染红了浅色的地毯。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弯下了腰,额头抵在冰冷的棺木边缘。

他记得自己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抱起她轻飘飘的身体,嘶吼着叫司机备车。在医院抢救室外,他徒劳地试图擦掉手上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那黏腻的感觉却仿佛烙印在了皮肤上。

她被救了回来。

醒来后,她看着他,眼神空洞,没有怨恨,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

他站在病床边,胸腔里翻涌着后怕、愤怒,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他一把抓住她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眶赤红地逼问:“宋晚!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只是偏过头,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声音轻得像一缕烟:“……累了。”

他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猛地松开了手。

后来,他把她接回家,绝口不提这件事。家里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被收了起来,窗户加装了护栏,他甚至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她。他以为他用更坚固的牢笼禁锢住了她。

他以为,她终究是舍不得死的。她那么爱他,爱得卑微,爱得失去了自我,像一株渴望他垂怜的蔓草。她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直到一个月前,她晕倒在花园里。

医院给出的诊断书是:胃癌晚期,多处转移,已无手术指征。

医生私下里告诉他,她的病,是长期郁结于心,加上饮食不规律,硬生生拖出来的。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许……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冲进病房,她已经醒了,安静地靠在床头,脸色比身后的墙壁好不了多少。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那一刻,积压了三年的怒火、不甘、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骤然爆发。

他抓住她的肩膀,眼底一片猩红,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扭曲:“癌症?宋晚,连你也要用这种方式抛下我?!”

她抬起眼,静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他几乎要以为她会像过去一样,柔顺地低下头,说一句“我不会的”。

可她最终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淡得像水纹,转瞬即逝,带着无尽的苍凉和释然。

“沈聿怀,”她叫了他的全名,声音微弱,却清晰地敲在他的耳膜上,“你放心,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那时他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现在,他明白了。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用这种最彻底、最决绝的方式。

“呵……”沈聿怀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比哭更难听。他的额头紧紧抵着棺木边缘,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记忆如同挣脱了闸门的洪水,汹涌地拍打着他。

他想起娶她那天。

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几乎动用了全城的名流。新娘休息室里,她却是一个人,连个陪伴的闺蜜都没有。他喝得醉醺醺地去迎接他的新娘,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另一个女人——林清漪,他爱了十年,最终却因为他家族的压力和他当时岌岌可危的事业,选择远走他国的白月光。

就在婚礼仪式开始前一个小时,他接到了越洋电话。清漪的朋友打来的,哭喊着说清漪因为他今天结婚,服了大量安眠药,正在医院抢救。

那一刻,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行尸走肉般完成了婚礼的流程。掀开她的头纱时,他看到的不是她含羞带怯的脸,而是清漪苍白脆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从那一天起,他就在心里给宋晚判了刑。

是她,用她家族的势力,用一纸婚约,拆散了他和清漪。

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清漪的沈太太位置。

是她,让他成了背信弃义、逼走挚爱的罪人。

所以这三年来,他心安理得地冷落她,折磨她。他把她安置在这座冰冷的别墅里,像收藏一件不喜欢的家具。他夜夜晚归,或者干脆不归。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出席宴会,让那些暧昧的绯闻照片充斥各大报刊杂志,从不在意她是否会看到,是否会难过。

他甚至,在每一次情动之时,抱着她温热的身体,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嘴里喊着的,却永远是“清漪”。

他就是要让她痛,让她难堪,让她知道,她永远取代不了清漪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从未想过,她会不会痛。

他也从未想过,那样浓烈的、飞蛾扑火般的爱,也会有被消耗殆尽的一天。

现在,她躺在这里,用这具冰冷僵硬的躯体,无声地告诉他——

结束了。

沈聿怀,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是他不肯放手,是他仗着她的爱,肆无忌惮地挥霍、伤害。

直到她连命都不要了。

“晚晚……”

他抬起头,手指眷恋地、一遍遍描摹着她早已失去温度的眉眼,鼻梁,嘴唇。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怕惊扰了她一场好梦。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不含任何欲望地唤她。

却是在她永远也听不到的时候。

灵堂外似乎传来了助理焦急的劝阻声和林清漪带着哭音的呼唤:“聿怀!你开门!你别这样!”

他恍若未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棺材里这个再也无法给他任何回应的女人。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那冰冷的触感,顺着唇瓣,直直刺入他的心脏,冻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如同哀乐最后的尾音。

空旷阴冷的灵堂里,只剩下男人压抑的、破碎的喘息,和那句消散在冰冷空气里,无人听见的呢喃。

“晚晚……别睡了……”

“……我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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