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面包车的引擎还在低鸣，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车外霓虹。我收回抵在她下巴上的手，那把改装过的机械枪还带着冰凉的金属质感——刚刚她瞳孔骤缩、浑身发颤的模样，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我心上。
“处理干净。”我对着对讲机沉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刻意维持的冷硬。车厢里那两个“中弹”的女人已经坐起身，熟练地卸下身上的血包道具，她们是我特意从安保公司请来的演员，连“血液”的温度和黏稠度，都是按我要求调的，足够逼真。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步行街那家咖啡店的二楼。
她正跟身边的小姑娘拌嘴，嘴角翘着点没心没肺的弧度，阳光落在她发梢，晃得人眼晕。她看过来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连带着风里都飘着点甜意。
我故意在她路过时掐了烟，指尖还留着雪松味的余温。她出乎我预料的“摔”了过来，肩膀撞在我怀里时，软得像团棉花。我能感觉到她刻意放慢的呼吸，还有搭在我掌心时，指尖那点若有似无的试探。那一刻我竟觉得有趣，顺着她的戏码扶她起身，甚至放任她靠进我怀里。
我主动约了她，三天后的老地方。说出口的瞬间，我竟有了点莫名的期待，甚至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店，点了她那天多看了两眼的焦糖玛奇朵。可从午后等到日落，玻璃门外始终没有她的身影。店员问我要不要续杯，我看着那杯凉透的咖啡，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直到在奶茶店再见到她，她正低头搅着杯里的珍珠，侧脸软乎乎的，好像完全忘了三天前的约定，忘了那个撞进我怀里的下午。那一刻，我压了三天的火气突然就炸了。我攥住她手腕时，能清晰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她手里的奶茶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到我裤腿，我却只盯着她眼底的慌乱——原来她不是忘了，是根本没当回事，我不过是她随手撩拨的一个玩物。
“撩完就想跑？”这句话出口时，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冰碴子。我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明天赴约，可我知道，她不会来的。果然，第二天的咖啡店依旧只有我一个人，那杯新点的玛奇朵，凉得比上次更快。
我开始找她。
动用关系查她的行踪时，助理犹豫着问我，是不是太较真了。我看着屏幕上她牵着妹妹仓皇搬家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她的脸——不是较真，是从她撞进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放她走。她以为那些“偶遇”是她的算计，却不知道，从她抬头看我的第一眼，她就成了我盯上的猎物！
这三年里，我看着她换了三个城市，住最便宜的出租屋，甚至在便利店的储物间里躲到天亮。每次我的人快找到她时，她又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逃开。我没让手下拦她，我喜欢看她挣扎的样子，喜欢看她为了躲我，把自己逼到狼狈的境地——这让我觉得，她终于把我放在心上了，哪怕这份“放在心上”，是恐惧。
“你的命，从三年前撞进我怀里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你的了。”
这句话，我没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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