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烟火辞旧与山海新程

第七章 烟火辞旧与山海新程

腊月廿八那天，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盛，魏无羡抱着一沓春联冲进院门时，洛冰河正跟着楚晚宁学包饺子。面粉沾了满手，他却盯着案板上捏得歪歪扭扭的“月牙”，认真得像在钻研魔界的功法秘籍。

“包饺子哪有贴春联有意思！”魏无羡把红纸往石桌上一放，晃了晃手里的毛笔，“来来来，今天咱们分工合作，蓝湛裁纸，晚宁兄调墨，大哥负责贴，保证把院子装点得比云深不知处还气派！”

洛冰河放下擀面杖，凑到桌边好奇地打量。沈清秋拿起一张春联，轻声念道：“‘春回大地千山秀，福降人间万户欢’，这是祈求新年顺遂的意思。”他手把手教洛冰河折纸，教他如何用米糊均匀涂抹纸边，末了还调侃：“可别像上次修洗衣机那样，把对联贴得歪歪扭扭。”

洛冰河不服气地挑眉，捧着涂好米糊的春联就往门框上贴。他高估了自己对“对齐”的把控，刚贴上左边，右边就滑了下来，红纸边角沾了灰，活像只垂头丧气的小兽。魏无羡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洛冰河耳尖泛红，正要重新调整，沈清秋已经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手腕，指尖顺着门框边缘比量：“看，对齐这条线，慢慢来。”

暖风吹过，带着腊梅的香气，洛冰河顺着沈清秋的指引贴稳春联，转头时恰好撞进他含笑的眼底，心里比灶上熬着的红糖水还要甜。

除夕夜里，火锅的热气氤氲了整个屋子。谢怜端来亲手做的年糕，花城在一旁默默帮他剥着橘子；墨燃抢了魏无羡碗里的丸子，却被楚晚宁瞪了一眼，乖乖把自己碗里最大的那块夹了回去；蓝忘机给魏无羡温了杯米酒，看着他喝得眉眼弯弯，眼底满是纵容。

洛冰河第一次尝到饺子里包的硬币，硌得牙生疼，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沈清秋帮他揉着腮帮子，轻声说：“这是好兆头，寓意新年平安顺遂。”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绽开漫天烟火，洛冰河牵着沈清秋的手，看着眼前吵吵闹闹却格外温暖的众人，忽然明白，所谓新年，从来不是辞旧的仪式，而是身边人都在的圆满。

年后正月十五，谢怜提议去海边散心。车子驶离市区时，洛冰河趴在车窗边，看着路边掠过的油菜花田，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孩童。等到海风卷着咸意扑面而来，他才真正明白，为何上次魏无羡总说海边的日落比魔界的晚霞更动人。

谢怜找了处僻静的礁石滩，拿出准备好的孔明灯。“在人间，人们会把心愿写在灯上，让它随着风飞向天空。”他提笔写下“愿众生平安”，花城则在旁边添了句“愿与君同”，字迹苍劲，与谢怜的温和相得益彰。

洛冰河捧着自己的孔明灯，低头沉思许久，在纸上写下“愿岁岁年年，与师尊相守”。沈清秋站在他身旁，看着那行稚嫩却真挚的字迹，悄悄在灯角添了个小小的“沈”字。当孔明灯缓缓升空，与其他人的心愿一同飘向暮色中的海面时，洛冰河忽然握紧沈清秋的手，轻声说：“师尊，以前我觉得魔界的王座是归宿，现在才知道，有师尊的地方，才是家。”

沈清秋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掌心：“嗯，以后每个新年，每个日落，我们都一起过。”

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孔明灯的微光在海面上连成一串，像坠落人间的星辰。这群来自不同时空的归人，在现代世界的烟火里，把异乡过成了故乡，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值得珍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