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

寸心望着灵昭，眉头仍微蹙着，语气里满是迟疑：“那你们怎么办？”

灵昭闻言，忽然低笑一声，眼底桀骜的光又冒了出来，拍着她背的手也顿了顿：“怕什么？继续做我们的‘妖孽’呗。”

她抬眼望向远处翻涌的海面，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天庭要抓，便让他们来抓。看不惯我们，又干不掉我们，气死他们！”

寸心愣了愣，望着她眼底坦荡的笑意，心头那点愧疚忽然轻了些，鼻尖却又一酸，低声道：“可我总觉得……这样很不讲义气。”

“说什么傻话。”灵昭捏了捏她的胳膊，语气轻快，“路是我们自己选的，与你无关。你只管安心回去做你的三公主，日后若西海再有难处，我们照样会帮。”

寸心望着灵昭清亮的眼，心头那股绝望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久违的希冀，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好…我信你！我这就去找听心姐姐！”

很快寸心就联系上了东海四公主听心。

海风卷着咸湿气息掠过礁石，听心一身青衫立在岸边，见寸心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痕，快步上前扶住她：“寸心，你怎么弄成这样？西海那边……”

寸心攥紧她的手，声音带着刚稳住的颤意，却直奔主题：“听心姐姐，我有一事相求——我想借东海水军，去弱水沿岸开挖沟渠，帮三界解困。”

听心眸中闪过诧异，随即沉声道：“治水是大事，可你如今还是西海通缉的钦犯……”

“我愿以自身名义请命，就说我是戴罪立功。”寸心急忙打断，眼底亮着孤注一掷的光，“治水本是功德，天庭不会阻拦，还能替东海挣下名声。姐姐，算我求你了，这是我唯一能回西海的机会。”

听心目光越过寸心肩头，落在不远处立在沙滩上的灵昭身上——白衣沾着海风的湿意，身姿笔直，虽没靠近，却明显在护着这边。

她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拍了拍寸心的手背，语气沉了些：“你要借兵治水、戴罪立功，我信你，也愿帮你。可那灵昭他们……是天庭钦点的‘反贼’，你与他们牵扯不清，就算立了功，西海和天庭也未必真能容你。”

寸心心头一紧，急忙解释：“姐姐放心，我与他们……日后会划清界限的。”话出口时，鼻尖又泛起酸意，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此次借兵，也是为了彻底了断过往，好好立功赎罪。”

听心望着她眼底的挣扎，终是轻叹一声，抬眼朝灵昭的方向瞥了眼，声音放柔：“你既已想明，我便调兵给你。只是记住，莫要再为旁人委屈自己——灵昭他们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西海才是你的根。”

听心又看了眼灵昭，“是她替你谋划的吧？”

寸心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姐姐都看出来了……她怕我一直被西海通缉，才想了这个戴罪立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