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跟寸心分别以后，满腹心事的灵昭回了杨府，却发现昔日热热闹闹的杨府变得冷清了起来，众人都不在了，只有杨婵在家。

“杨婵，这是……”

杨婵见灵昭归来，起身迎了上去，“灵昭，玉鼎真人回金霞洞了，狐妹回到万窟山了。”她拉着灵昭坐在石凳上“哪吒父子去查看挖渠进度，我二哥刚带着哮天犬去父母坟前，跟梅山兄弟结拜。”

灵昭点点头，看来杨戬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日必有一番苦战，尽量不让大家跟着他们趟这趟浑水，“看来我们都是这样想的，我刚才，也把寸心劝回西海了。”

她喝了口茶，“既然杨戬选择跟梅山兄弟结拜，那么来日送弱水上天，就该是你我、杨戬、梅山兄弟、哪吒父子和天蓬元帅了。”

过了一会儿，杨戬和哮天犬还有梅山兄弟回了杨府，灵昭见杨戬笑着走到自己身前，摸了摸杨戬的头，“怎么了哮天犬？”

这话一出口，不仅杨戬的动作顿住，身后的梅山兄弟和哮天犬也都忍着笑别过脸。

杨戬抬手按住灵昭还停在自己头顶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灵昭，杨戬现在不是哮天犬。”

灵昭愣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才发现眼前人的眼神里没了往日哮天犬的憨直，多了几分杨戬惯有的沉稳锐利。她猛地收回手，脸颊微微发烫，干咳了两声：“啊……这、这换回来啦？我还没察觉出来，就……”

杨戬无奈地摇摇头，没再逗她，转而正色道：“好了，等哪吒他们回来，我们就出发，送弱水上天。”

几天后，西海岸边聚着灵昭、杨戬、杨婵等人，海风裹着弱水的腥气吹过，水面泛着暗沉的光。

杨戬飞身而起，眉心天眼骤然睁开，金色光刃穿透海面上方的薄雾。

他凝视片刻，眉头拧成结——雾中弱水被一团黑色污浊死死裹住，像被困在泥潭里，在海水中反复翻腾，隐约能听见压抑的呻吟，每一下动作都透着难忍的痛苦。

杨戬落回地面，对杨婵说：“你喊弱水出来，我们问问情况。”

杨婵应了声，往前站了两步，对着海面扬声呼唤。

可弱水奄奄一息根本出不来，杨婵只好催动宝莲灯帮她现身。

没过多久，水面“哗啦”破开，弱水的身影缓缓升起。众人看清她的模样，都忍不住倒吸口气：往日鲜亮的衣饰变得又脏又暗，妆容花得不成样子，全身缠着黏腻的黑色污秽，眼神里满是悲戚。

杨婵心疼地问：“弱水，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朝歌！商纣王的朝歌！”弱水凄厉地喊，“弱水淹了皇宫，他们逃到山上，还寻欢作乐、屠杀无辜，把所有污浊之物都倒进弱水里。”

“原来是这样。”杨婵想了想，说，“让我先用宝莲灯帮你清理污浊之气，然后送你回天上去，好吗？”

“我回不去的。”弱水绝望地摇头，“我是水，水无法往高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