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灵昭脚步猛地顿住，目光死死盯着天蓬和卷帘远去的背影，心瞬间沉了下去——这两人归根还是天庭的人，如今突然朝着杨戬的方向去，用意难测。

哪吒握着火尖枪的手青筋暴起，声音里满是急切：“灵昭姐！万一玉帝让他们两个协助那个贫僧打我二哥怎么办呀！”

灵昭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瑶池大门，门内隐约能看到慌乱的天兵身影，显然防线已近崩溃；可再想到杨戬独自面对深不可测的光头，如今又多了天蓬和卷帘两个变数，她秀眉拧成一团，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蛇鞭。

她心里清楚：哪吒虽有战力，但天蓬曾掌管天河、卷帘亦是天将出身，就算天蓬愿意留情，可在认死理的卷帘面前也不敢太放水，况且现在关系到天庭的存亡，谁也不敢保证天蓬会不会手下留情，两人联手哪吒未必能敌；可若自己去帮杨戬，这边留下哪吒李靖和梅山兄弟，却未必能攻破瑶池最后的防线，万一错失良机，之前的苦战就全白费了，甚至可能让他们陷入重围。

就在她左右为难、踌躇不定时，六道身影从瑶池侧门快步走出，正是天庭七仙女中的前六位——老七紫儿当初为瑶姬求情，被罚面壁现在还没出来。

“九妹……”红儿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复杂，刚起头便被打断。

灵昭眼神一厉，怒斥道：“谁是你的九妹！”她与天庭早已恩断义绝，绝不认这所谓的“姐妹”名分。

橙儿上前一步，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语气带着恳求：“我求你了，退下吧——天庭虽有错，可真要打进去，三界只会更乱，你和杨戬也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胡说！万劫不复的是谁还不一定呢！”灵昭眼神更冷，蛇鞭在手中微微颤动，显然已动了怒，“天庭不仁，害了多少生灵？今日我们讨个公道，就算真有风险，也比看着三界被它糟践强！”

黄儿被她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却仍不死心，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就当看在姐妹情分上……算我们求你了，别再往前走了！”

“放屁！”灵昭厉声打断，字字铿锵，“我哪里是你们的姐妹！况且你们与我之间，有几日的姐妹情分？当年我在天庭受辱时，你们在哪？我被囚禁锁妖塔、险些丧命时，你们又在哪？”她指着瑶池方向，语气里满是嘲讽，“天庭待我如何，你们比谁都清楚！如今倒来跟我提姐妹情分，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绿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眼圈微微泛红，青儿、蓝儿也都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绿儿咬着唇道：“可……可真打起来，受伤的还是无辜之人啊！”

“无辜？”灵昭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哪吒和梅山兄弟，声音陡然提高，“若天庭不先动手，若玉帝不逼我们，谁愿刀刃相向？今日这一步，是天庭逼我们走的！”

“让开！”见六位仙女站在原地不动，灵昭怒道：“昔日他杨戬打上天庭杀了十大金乌中的九个，今日我灵昭打上天庭，也可杀七仙女中的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