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

“咻”的一声轻响，银光在半空骤然展开，竟凝出一把双头刀的模样！刀身狭长锋利，刀柄缠着暗纹绸带，与灵昭平日里用的那把贴身兵器一模一样，连刀身隐隐泛着的血色纹路都分毫不差。

院里众人都看呆了，杨婵忍不住惊呼：“这……这镯子怎么变成刀了？”

灵昭望着空中的双头刀，眼底泛起复杂的神色。她略微思索，想必她那把双头刀的来历，当年天蓬在幻境外看得清楚，那是她用自己的血肉凝成的，每次用那刀，都有撕裂血肉之感。

她抬手召回刀，双头刀化作银光重新缠回手腕，变回银镯的模样。灵昭轻轻抚摸着镯身，“这镯子……是天蓬元帅照着我那把刀做的。那刀本是我血肉凝成，想必他知道我用那刀时会受创，特意炼了这灵镯。”

杨戬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银镯的微凉，眼底满是心疼——他早知道灵昭的刀是血肉所凝，却没想到天蓬竟如此细心，悄悄为她做了这样的防护。

哪吒也恍然大悟：“难怪天蓬元帅特意叮嘱要你亲启，原来他是怕你再用那刀时受苦，特意炼了这灵镯化刀，既不影响你用兵器，又能减损痛楚。”

灵昭低头看着银镯，莲叶纹在阳光下闪着暖光，心里又酸又暖。她以为天蓬大大咧咧，却没料到他竟把自己的苦楚记在心里，还费了这么大心思炼制灵镯。

“这礼物……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灵昭轻声说，抬手转动银镯，“中秋那天，我就戴着它成婚。”

杨戬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好。”

“为什么他们都不能来呀？”杨婵看看灵昭，又看看杨戬，一脸疑惑地问道。

她还不知道，刚才寸心跟灵昭，还有灵昭跟杨戬都是不想败了大家的兴致，才在一旁偷偷说的。院子里其他人也都被蒙在鼓里，更不知道寸心为什么送完贺礼就匆匆走了。

哪吒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喜气也散了不少：“岂止他们不能来，天上的神仙都不能来，玉帝下了旨，谁要是来就以抗旨罪论处。”

“啊？”哮天犬如遭雷击，天都塌了一般，“那我，那我那些请柬不是白送了吗？那几十万里，白跑了啊？”

玉鼎真人捻着胡须，疑惑地看向哪吒：“诶？神仙都不让来，你……”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你怎么能来？

哪吒叹了口气，“我是从法场溜下来的。”

“法场？”哮天犬好奇地追问：“杀谁呀？”

“还能杀谁，五哥呗。”哪吒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转向杨戬，“诶，二哥，玉帝命小金乌在八月十五，你们成亲这一天，砍掉五哥的脑袋，给你们当做贺礼，图个吉利。”他最后总结道：“哎，你这个舅舅，真不怎么样。”

灵昭闻言，嘴角也嗤笑一声，吐出两个字：“缺德。”

提起这件事，杨戬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瞬间又变得阴沉，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玉鼎真人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嘿，神仙不给面子嘛，灌江口的百姓可不管那套，他们呐，是抢着要来参加你的婚宴呐。”

杨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好，那我就宴请百姓，不过，不许他们带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