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我的气？

过了一会儿，师徒三人被叫到中军帐，跟大家一起商议如何对付金蛟剪。

几位金仙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应该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使其来不及使用金蛟剪。"

"为了麻痹他，就让晚辈们先上，他会觉得晚辈们本领与其相差悬殊，对其安全没有威胁，他就不会急着用金蛟剪了。"

"这些小字辈的上阵不必打斗，交手就祭宝，使他疲于应付，顾不上用金蛟剪。"

这些话一出，灵昭幽幽地看向自家师父。

小老道却装作没看见，眼睛东瞟西看，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跟二徒弟对视。

灵昭眼里的幽怨都快凝成实质了。

这些金仙们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有法宝就不用上场了呗。

她心里老大不高兴。这些日子打下来，老是围着法宝打转，打得一点都不痛快。

杨戬也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他悄悄握住了灵昭的手，用眼神安慰她。

但灵昭却赌气似的，轻轻一甩，将他的手打开了。

杨戬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灵昭还在为之前幻境的事情生气，没原谅他呢。

晚间，二人回到营帐。

灵昭一进帐就气鼓鼓地坐下，把盔甲往桌上一扔，一言不发。

杨戬默默地跟进来，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过去，想为她倒杯茶，却被灵昭一个眼神制止了。

"别碰我。"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愤怒。

杨戬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他在她对面坐下，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道：

"好几天了，还在生我的气？"

灵昭扭过头去不看他。

她的沉默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杨戬心上。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揭过去的。

杨戬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圈子。他站起身，走到灵昭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这一次，灵昭没有甩开。

“灵昭，”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金光阵里，杨戬迷了心智，是杨戬的错。”

灵昭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桌上的头盔，闷闷地说："我气的不是你在幻境里失了心智。"

"我气的是，你心里竟然真的喜欢那种温柔小意的女子！"

"我气的是，你宁愿相信一个虚幻的、温柔的假我，也不愿面对我这个真实的、不那么温顺的我！"

"我气的是，你连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都瞒着我！"

杨戬听了，心里一沉。他知道，灵昭说的都是实话。

在幻境里，他确实被那种从未在灵昭身上感受过的温柔所迷惑，甚至还承认了。

那件事，确实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灵昭，看着我。"他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诚恳，"幻境里的事，我无法否认。"

"那一瞬间的动摇是真的，那是我内心深处懦弱和自私。"

"但那不是全部的我。我承认，我曾被那种虚幻的温柔迷惑。"

"但当我清醒过来，我才明白，那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