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

一旁的太白金星捋了捋胡须，上前道：“陛下，灵昭身为炎华元君，有功于三界，直接问罪恐难服众。不如传一道谕旨，召二人即刻赴天庭议事，名为‘共商三界安宁’，实则当面敲打一番，既不失天威，也留了转圜余地。”

玉帝脸色稍缓，觉得这主意可行：“好！就这么办！传朕谕旨，召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昭烈炎华元君三日内赴凌霄宝殿议事，不得有误！若敢推诿，便以藐视天庭论处！”

谕旨加急送往灌江口，杨府众人刚用过晚膳，正围坐庭院闲聊，金光便落在了院中。

杨戬接过谕旨，扫完一眼便扔给灵昭，语气淡然：“玉帝这是没处撒气，想找咱们敲打敲打。”

灵昭看完，嗤笑一声：“议事？怕是想当面奚落吧。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康老大忧心道：“二爷、嫂子，天庭毕竟是玉帝地盘，封神大战后封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一半是咱们过去的战友，一半是旧敌，此去怕是有风险。”

“无妨。”杨戬握住灵昭的手，眼底满是笃定，“战友知我们品性，旧敌也惧我们神通，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做亏心事，何惧之有？况且，他还不敢真对我们怎样。”

灵昭点头附和：“就是！大不了吵一架就走，谁还怕他不成？”

三日后，杨戬与灵昭踏着祥云直奔天庭。凌霄宝殿上，玉帝端坐龙椅，神色威严，文武仙卿分列两侧——那些熟悉的面孔里，有封神时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有昔日沙场对峙的旧敌，目光各异，却都齐刷刷落在二人身上。

“杨戬、灵昭，参见玉帝。”两人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全无半分怯意。

玉帝冷哼一声：“你二人可知罪？身为天神，耽于夫妻私趣，荒废神通，成何体统？”

灵昭率先开口，语气桀骜：“玉帝此言差矣。我与杨戬护佑凡间、铲除妖邪，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夫妻间的赌约不过是闲时情趣，怎就成了‘荒废神通’？再者，天神威仪在于护佑三界，而非摆架子，玉帝未免管得太宽了。”

杨戬补充道：“若玉帝觉得下厨是丢人事，那凡间百姓日日生火做饭，岂不是都成了有失体统？杨戬行事，只问心无愧，不问旁人闲话。”

两人一唱一和，言辞掷地有声。殿中不少昔日战友暗自点头，便是些旧敌，也想起封神时二人的战功与风骨，面露迟疑，无人敢附和玉帝。

太白金星见状，连忙打圆场：“二位真君息怒，玉帝也是为了维护天庭威仪。既然二位并无懈怠之心，那议事便到此为止，日后多加留意便是。”

玉帝见无人附和，脸色愈发铁青，只能顺势下坡：“罢了！念在你二人有功于三界，今日便不与你计较。退下吧！”

灵昭挑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杨戬轻轻拉住。两人转身，并肩走出凌霄宝殿，身后传来玉帝压抑的怒火，引得殿中仙卿暗自窃笑——谁都看得明白，玉帝这是敲打不成，反倒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