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难保

灵昭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口一热，眼圈瞬间红了，脸色却多了几分决绝：“我灵昭救人，从没想过要回报，也不怕什么追责！今日这药，你们必须喝！”

她目光扫过每一个百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眼睁睁看着你们送命，我做不到！”

“元君！”百姓们哭得更凶，却依旧死死抿着嘴，不肯接药。

杨戬看着灵昭苍白的脸，又看着固执的百姓，又急又疼，对着百姓沉声道：“你们若真为灵昭着想，就乖乖喝药！她拼着流血煮的药，你们不喝，才是真的辜负了她！”

魔礼青在一旁冷眼看着，没说话，魔礼红却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百姓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灵昭咬了咬牙，直接提起药锅，舀起一碗药走到老者面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老人家，我敬你重情重义，但今日这药，你必须喝下去。否则，我灵昭今日流的血，就真的白流了！”

魔礼红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焦灼，语气也重了几分：“元君！你们再这样护着他们，等会儿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九曜星官，还有托塔李天王和三坛海会大神，都会带着天兵天将来！”

他攥着混元珍珠伞的手青筋凸起，目光扫过还在僵持的百姓，又落回灵昭苍白的脸上：“到时候天兵围城，你们夫妇纵有通天本事，也架不住天庭仙官齐至、几十万天兵合围！到时候别说救百姓，你们自身都难保！”

灵昭握着药碗的手没松，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她当然知道天庭动真格的后果，可看着老者含泪摇头的模样，看着身后百姓一个个宁死不肯接药的固执身影，她怎么也狠不下心转身。

“那又如何？”她抬眸迎上魔礼红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坚定，“我既开了口要护他们，就没打算退缩。总不能因为怕了天庭追责，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送命。”

“你这是何苦！”魔礼红急得跺脚，“今日你护这些百姓，是念他们无辜。可天庭威严不容挑衅，玉帝已动了真怒，你们这样硬抗，只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百姓们听得真切，那熬药的年轻人也不知何时也染上了病症，红着眼眶嘶吼：“元君！人间天灾人祸何其多，剑门山一带受您的庇护，几百年来风调雨顺，不但没有妖物侵袭，就连朝廷的战乱也绕开此地。”

他咳了几声，气息越发急促，却依旧拔高了声音：“我们祖祖辈辈在这儿安居乐业，都是托您的福！如今不过是一场瘟疫，生死有命，我们既受您的恩泽，又怎能因为贪生怕死害了您夫妇呢？”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人群，百姓们哭得更凶，却纷纷点头附和：“是啊元君！您护了我们几百年，我们不能反过来拖累您！”

“这药我们绝不能喝！您跟真君快走，别管我们了！”

老者挣扎着爬起来，拽住灵昭的衣袖，老泪纵横：“元君，听我们一句劝，走吧！您的恩情，我们记在心里，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但今日，我们不能让您为了我们，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