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锦绣皇城 镜房 日 内
凤戏阳坐在窗下做着女红,针线在她指尖穿梭,看似专注,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院外的动静。
她知道,之前与夏静炎会面之事,不可能完全瞒过夏静石的耳目。
她在赌,赌夏静石暂时不会动她,赌他对夏静炎动向的好奇,会超过立刻处置她的决心。
徐姑姑端着一盘新摘的桂花进来,低声道:“公主,打听过了,赵副统领每日申时初刻,会经过西六宫外的永巷,前往禁军衙门点卯。
他……似乎极重孝道,每月十五,无论风雨,必会出宫探望城西的母亲。”
凤戏阳手中针线不停,轻轻“嗯”了一声。申时初刻,永巷……每月十五,城西……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珠子,在她心中慢慢串联。
“夏静石那边,除了我知晓的以外,在锦绣可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她压低声音问。
徐姑姑想了想,摇头道:“振南王心思深沉,身边近侍都是跟了多年的老人,难以接近。不过……听闻他极为珍视一个碧玉手镯,总是贴身携带,不许旁人碰触。”
碧玉手镯?凤戏阳心中一动。夏静石那样一个冷心冷情、追求完美权势的人,会珍视一个碧玉手镯?
这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就是他的弱点所在。
“想办法,查查碧玉手镯的来历。”凤戏阳吩咐道,眼神锐利。她要知道,是什么能让夏静石那样的人,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
场景:玉京城 京畿大营 校场 日 外
凤承阳一身戎装,正在督导新兵操练。他面容沉静,目光如炬,已然有了几分少年将领的威仪。
慕容曜穿着一身便服,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二殿下练兵辛苦。”慕容曜拱手道,语气热络。
“听闻殿下近日对马政颇有兴趣?末将家中恰好有几匹不错的北地良驹,若殿下不弃,改日可送至营中,供殿下鉴赏。”
凤承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慕容小将军有心了。只是军营重地,私相授受恐有不妥。况且,朝廷规制内的战马已然足够,不劳小将军破费。”
他这话绵里藏针,既点明了规矩,又暗指慕容家私下收购战马超出规制之事。
慕容曜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殿下说的是,是末将考虑不周了。”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叹道,“只是如今北狄蠢蠢欲动,边境不宁,多备些良驹,也是为朝廷分忧啊。”
“边境安宁,自有皇兄与诸位将军运筹帷幄。”凤承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等只需恪尽职守,练好兵,便是对朝廷最大的分忧。慕容小将军,你说呢?”
慕容曜看着他年轻却沉稳的脸庞,心中暗恨,面上却只得附和:“二殿下高见,末将受教。”
看着慕容曜离去的背影,凤承阳眼神渐冷。
这只老狐狸,果然沉不住气了。他必须更加小心,绝不能让他察觉皇兄已在暗中布局。
场景:玉京城 凤随歌府邸 书房 夜 内
烛火摇曳。付一笑坐在凤随歌书案对面,仔细擦拭保养着她的弓箭。
鹿皮巾划过光滑的弓臂和紧绷的弓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凤随歌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看向她。跳跃的烛光为她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今日慕容曜去京畿大营见了承阳。”他开口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付一笑擦拭的动作未停,头也不抬地问:“承阳应付得来?”
“嗯,应对得宜。”凤随歌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他长大了。”
付一笑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你也别太逼自己。慕容家是疥癣之疾,迟早能除。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戏阳。”
提到妹妹,凤随歌眼神一暗:“夏静石封锁严密,我们在锦绣的人,难以接触到核心。”
付一笑放下弓箭,走到他身边,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递到他手中。
“戏阳比你想象的聪明。她既然能送出第一封信,就一定还在想办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同时准备好,一旦她传出消息,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接应。”
她的信任简单而直接,带着一种沙场之上并肩作战的默契。
凤随歌握住她递茶的手,那手上熟悉的薄茧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一笑,”他低唤,“谢谢你。”
付一笑反手与他十指相扣,笑容明朗而坚定:“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的战场,就是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