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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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许姎外，众人齐跪

“拜见帮主，帮主夫人！”

赵师容开口，语气不高，却似冰锥坠玉磬，清越里夹着裂音

赵师容“帮主闭关，听不得吵闹，你们是不知道吗？”

鞠秀山伏得更低，背脊绷成拉满的弓，他声音沙哑，却咬字极狠

鞠秀山“启禀帮主、夫人，柳随风这些年嚣张跋扈，现在还诬陷属下，请帮主明察！”

殿中空气似被瞬间抽空，许姎仍立在原处，袖手旁观，闻言轻笑一声，懒懒拨了拨耳边碎发

许姎“口说无凭，拿出证据”

她抬眼，目光穿过跪伏的人墙，直抵秀山紧绷的肩胛

鞠秀山猛地回头，目光像两柄出鞘的匕首，狠狠刺向许姎

鞠秀山“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靠外表攀附权位的小人，轮得到你说话！”

他嗓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

殿中空气骤然一紧，跪地的众人连呼吸都放轻

柳随风“放肆！”

柳随风冷喝，声音如寒刃划破静寂，却未能让鞠秀山收敛半分

许姎却轻轻笑了，她眼尾微挑，语调懒散

许姎“靠外表？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话音尚在空气里打着旋，她已提步前行

每一步都极慢，鞋跟敲地，“嗒”“嗒”两声，却把满殿紧绷的呼吸踩得七零八落

她停在鞠秀山面前，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锋刃的冷

许姎“就是这话，我还真就说了！”

“啪！”

清脆掌声炸响，在空旷殿内回荡，鞠秀山的脸被生生打歪，唇角破裂，血丝渗出，五道指印迅速浮起，红肿得刺目

许姎伸手，指尖捏住他下颌，缓缓将那张脸扳回，指甲陷入皮肉，迫使鞠秀山抬头看她

她贴近他耳畔，吐息温热，像毒蛇吐信

许姎“金纹不如死丸，我可没吃，你猜如果我杀了你，会怎样？”

殿顶灯火猛地一晃，投下扭曲的阴影，鞠秀山瞳孔骤缩，映出她近在咫尺的眸子——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水

鞠秀山“你——”

他张了张口，喉咙里滚出半个音节，却再发不出声

鞠秀山猛地挣脱许姎的钳制，顾不得擦去唇角血珠，左臂高举过顶，指间攥着一封已拆开的信笺——纸色微黄，边缘焦卷

鞠秀山“帮主，属下自有凭证”

他声音嘶哑，却字字咬得清晰

鞠秀山深吸一口气，将信笺双手奉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鞠秀山“这封信，是傅天义写给在下的密信”

他抬头，目光灼灼，却不敢直视李沉舟，只盯着阶前那一线阴影

鞠秀山“信中说柳随风暗中勾结朱大天王，信发不久，柳随风便借他人之手，杀了傅天义”

许姎指尖掩唇，杏眼倏地睁圆，声线掐得又细又软，像春夜第一声惊雷

她脚步轻错，袖口半遮面，只露一双水滟滟的眸子，眸底却晃着一点藏不住的笑

许姎“喔！他人是谁？萧秋水吗？”

许姎旋身，眼尾扫过柳随风，眼底波光潋滟，仿佛当真才听了一出骇人听闻的大戏

许姎“随风，你的手伸得可真够长啊”

尾音拖得绵长，似叹似笑，惊得跪伏的众人悄悄抬眼，又飞快垂下

柳随风面色未改，只眸色微沉，像夜色里骤起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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