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什么后,我的脸轰的一下变红。
荧我,我居然对着迪卢克…耍了那么一场淋漓尽致的酒疯?!
尴尬,懊悔,好羞耻!
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连夜逃离提瓦特。
磨蹭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走出客房。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针尖上。
餐厅里,爱德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而那个红色的身影,果然如同雕像般,已经坐在了他固定的主位上。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荧早…早安,迪老爷。
我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他没有立刻回应。
我能感觉到他那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的意味。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壁炉里柴火轻微的噼啪声。
迪卢克…早。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他低沉的回应。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沙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全程低着头,专注地盯着盘子里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仿佛能从中看出花来。
前所未有的尴尬。
往常虽然沉默,但至少自然。
而现在,这沉默里充满了昨晚那些未尽的,惊世骇俗的话语和触碰。
我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他正用餐的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些,目不斜视,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但,那从耳后一直蔓延到脖颈的淡淡红晕,彻底出卖了他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难道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荧!
此时的爱德琳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送上果汁时,目光在我们之间疑惑地转了一圈。
整个早餐过程,我们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用餐结束后交代我当天的任务。
当我终于煎熬般地吃完最后一口,准备立刻逃离现场时,他却放下了餐巾,开了口。
迪卢克今天…
迪卢克酒窖需要整理,你去帮忙清点一下靠近东侧墙角的那些陈年木桶,记录编号和大致酒液状态。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内容也寻常无比。
但这却是他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而且…
酒窖?那个相对封闭,安静,需要独处工作的空间?
他是在给我找点事做,避免我们频繁碰面?
还是…制造我们之间独处的机会,跟我…
别想那么多,乖乖领命。
荧是,迪卢克老爷。
我立刻应下。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餐厅。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似乎比平时更加僵硬一些。
终于,长舒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彼此。
我在阴凉安静的酒窖里对着木桶记录,他在庄园其他地方处理事务,偶尔在走廊远远瞥见对方的背影,都会立刻默契地转向另一个方向。
空气里仿佛拉满了无形的丝线,敏感而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