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升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灵升紧握着高尔夫球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警惕地环顾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刚才那无脸女人消失的地方空荡荡的，只留下一股若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霉味。

“哥……”逸尘的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颤抖，他从灵升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它……它还会回来吗？”

灵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慌，否则只会让逸尘更加害怕。“别怕，有哥在。”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东西既然敢跟到这里来，说明它的目标很明确，躲是躲不掉的。”

他转头看向逸尘，发现弟弟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灵升心中一软，放缓了语气：“你先回客房，把门锁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我去检查一下门窗，再想想办法。”

逸尘点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转身就往客房跑，关门的瞬间甚至还带上了反锁。

灵升看着紧闭的客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他拿着球杆，先走到玄关处，检查了门锁。锁芯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让他更加疑惑——刚才那“咔哒”声和撬锁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东西的幻觉？

接着，他又检查了客厅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窗锁也都好好的。整个公寓的安保措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可那无脸女人却能轻易地进来，这说明对方根本不是用正常方式闯入的。

“是鬼……真的是鬼……”灵升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回到客厅中央，将高尔夫球杆靠在沙发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负责老房子案子的张警官的电话。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张警官吗？我是灵升，上午老房子那个案子的……”

“哦，灵升先生啊，”电话那头的张警官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有什么事吗？我们还在调查中，有进展会通知你们的。”

“不是，张警官，”灵升的语速很快，“我有急事要告诉你！我们今晚在家里遇到了……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黑影，它跟到我家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张警官略带不耐烦的声音：“灵升先生，我知道你们经历了那些事，可能会有些紧张和幻觉。但请你冷静一点，我们是警察，只相信证据。你说的‘黑影’，我们无法核实，也无法处理。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去酒店住几天，或者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不是幻觉！是真的！”灵升急了，“它刚才就在我客厅里，还想撬我弟弟的房门！张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和老房子里的干尸肯定有关系！”

“好了，灵升先生，”张警官打断了他，“我们会加大对老房子案子的调查力度。至于你说的‘闹鬼’，我们无能为力。如果你没有其他关于案子的实质性线索，我就先挂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电话被匆匆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灵升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他知道，跟警察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只相信科学，相信证据，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只会当成是当事人的臆想。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灵升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凶宅”、“怨魂”、“无脸鬼”之类的信息。网页上充斥着各种真假难辨的传说和故事，看得他眼花缭乱，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那声音很轻，很细，像是女人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客厅的角落传来。

灵升的心猛地一紧，他抄起沙发边的高尔夫球杆，蹑手蹑脚地走出书房。

客厅里的灯依旧亮着，但光线似乎比刚才暗了一些。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那团熟悉的白影又出现了。

这一次，白影不再是之前那个模糊的、没有五官的轮廓。它的身形清晰了许多，可以看出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模样，长发垂落，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正背对着灵升，肩膀微微耸动，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灵升握紧了球杆，警惕地慢慢靠近。他不知道这个女鬼这次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害他和逸尘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