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城郊的废弃工厂完全笼罩。

晚上十一点半，灵升独自站在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刮在脸上生疼。他没有告诉逸尘具体的时间，只说是深夜出去一趟，让他在家等消息。他知道逸尘肯定会担心，但他不能冒任何风险——对方明确说了，只能他一个人来。

工厂内部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残破的路灯在远处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一小片布满碎石和杂草的地面。灵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走了进去。

按照地址，他找到了3号仓库。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灵升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有人吗？”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突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泡，照亮了一小块区域。灵升看到，在灯泡下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是你找我？”灵升警惕地问道，手悄悄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他已经提前设置好了一键报警，只要按下，警方就能立刻收到他的位置信息。

那个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当看清对方的脸时，灵升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李警官？怎么会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李警官！他脸上的严肃和正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而得意的笑容。

“很意外，是吗？”李警官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沉稳，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像你这样为了真相不顾一切的人，是最容易上钩的。”

“当年的事情，是你做的？”灵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崩塌——他一直信任的警察，竟然可能是幕后黑手。

“没错。”李警官毫不掩饰地承认了，“小雅是我杀的，林薇也是我杀的。李浩和张萌，不过是我推到前面的棋子而已。”

“为什么？”灵升愤怒地看着他说道，“你和小雅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李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无冤无仇？那你可就错了。小雅的父亲(警察)，当年就是因为举报我贪污受贿，才被我设计陷害，最后抑郁而死。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小雅竟然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还找到了林薇帮忙。我不能让她们毁了我的前程，所以也只能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