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芜被推搡着摔进了房间,身后“咔哒”一声落锁响起,她踉跄着从地上撑起身子,冲到门前用力撞门,可厚重的木门纹丝不动。
江芜“老东西,你大爷的!”
江芜“就会欺负女人,这也算本事?”
凌乱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像极了冷宫里关疯了的妃子。几番挣扎无果后,江芜顺着门滑坐在地,瘫软得像一片被风吹皱的枯叶。日头渐渐西沉,最后一点余晖透窗而来,映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唇角微微颤抖
老爹,我错了……
我不该偷跑出门的……
落到这步田地,是我活该吧。
要不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早些下去陪娘也好……
泪水无声滑落,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
江芜“啊!怎么就这么倒霉!”
江芜“我想回家——”
话音未落,门忽然拉开,失去支撑的江芜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正好撞进低头进来的凤随歌怀里。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带着些许尴尬。
江芜“内个,扶我一下子呢?”
江芜“这个姿势不太雅观吧?”
果然不愧是江芜,脸上的表情切换得比翻书还快。然而凤随歌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毫不怜惜地将人提起,随手丢到床上。江芜咕噜一声滚到床角,蜷缩成一团,狼狈不堪。
凤随歌“说说吧。”
凤随歌“什么时候红杏出了墙?”
没等他说完,江芜迅速挪到他身边
江芜“冤枉啊,清汤大老爷!”
江芜“民女平生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江芜“怎么可能找男人呢!”
凤随歌“那我是死了不成?”
江芜忙赔笑解释
江芜“哎呀,那怎么会呢”
凤随歌眯了眯眼,伸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拽到面前。他嗓音低沉,语气里夹杂着隐隐试探。
凤随歌“你倒是挺关心付一笑。”
凤随歌“她莫不是你的……家人?”
家人?那怎么可能!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看着她挨打总觉得不忍心,况且,她待自己也算不错
江芜“我是土生土长的夙砂国百姓,良良正正的良民!”
凤随歌“那就是喜欢她咯?”
哦~又是喝醋了呗
无语了,家人们
江芜“有没有可能,我只是看不过她被打得太惨了?”
江芜“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呗。”
凤随歌挑眉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信
凤随歌“怒了一下?呵”
就在这时,他超不经意地转了下脖子,一抹鲜红露了出来。蝶吟瞳孔一缩,凑近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排牙齿印,血迹已经干涸,显然咬得极深。
江芜“哇,这是谁下的狠手?这么大一口!”
江芜“先帮我解开。”
双手刚恢复自由,江芜立刻从袖中摸出一瓶金疮药,熟练地涂抹起来。其实,被付一笑咬伤时,陆珂已经取来了药,却被凤随歌拒绝了。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故意等着让她看到,好卖卖惨
凤随歌“对不起。”
凤随歌的声音低低传来,让江芜错愕不已,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将人拉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重复了一遍。
凤随歌“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分了。”
凤随歌“对不起,阿芜。”
江芜犹豫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鼻尖溢出一丝哽咽。
江芜“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太多吧。”
江芜“所以这辈子,才轮到你来报复我喽。”
江芜“其实啊,之前我真的盼着你早点死呢……”
江芜“可后来,我却忍不住跑去找你。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
江芜“但看见你被人射下马那一刻,我的心可疼了”
江芜“想到如果你真的死了……”
江芜“你的万贯家财全成了我的。”
江芜“想着想着,我就笑…”
江芜“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