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训练场上的风还带着木叶初春的凉意，卡卡西攥着那份被揉皱的任务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带土刚从村外回来，护额歪在额角，衣角还沾着泥土，脸上却带着点完成任务的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卡卡西阴沉的脸色。

“喂，卡卡西，我跟你说——”带土刚想分享自己独自解决山贼窝的事，就被卡卡西冷硬的声音打断：“谁让你擅自接S级任务的？”

带土脸上的笑容僵住，语气也沉了下来：“我能搞定！那些山贼根本不是我对手，而且任务完成得很顺利。”

“顺利？”卡卡西往前走了一步，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刀，“任务档案里写着山贼窝有起爆符陷阱，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炸到？如果不是巡逻队刚好路过，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自己有分寸！”带土也来了火气，抬手扯了扯护额，“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要管！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鬼了，我也能独当一面！”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卡卡西心里。他想起琳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这些年看着带土一点点变强，却总改不了冲动的性子，胸口的火气和担忧搅在一起，让他声音都发颤：“有分寸？独当一面就是不报备、不组队，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带土，你到底知不知道‘同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带土被戳到痛处，脸色瞬间涨红，脱口而出的话像淬了冰：“同伴？你眼里只有任务和规则，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同伴过？当年琳的事……你不也一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吗？”

空气瞬间凝固。卡卡西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琳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疤，带土明明知道，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揭开。他看着带土眼中的愤怒和不甘，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愧疚、自责和委屈，突然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

“你混蛋……”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手想反驳，却发现眼眶已经热了，视线渐渐模糊。他从来没在带土面前示弱过，可这一刻，所有的坚强都碎了。

带土看着卡卡西泛红的眼眶，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卡卡西猛地转身，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带土一个人站在原地，风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突然涌上来的慌乱和后悔。他刚才说的话太重了，重到连自己都觉得心慌。

接下来的一个月，卡卡西真的没再理过带土。训练场上，两人即使碰面，卡卡西也会立刻转身离开，不看他一眼；任务分配时，卡卡西宁愿和新人组队，也绝不跟他一组；就连在火影办公室碰到，卡卡西也只是礼貌性地跟三代目汇报，对旁边的带土视而不见。

带土试过道歉，试过在卡卡西家门口等他，甚至故意在训练时受伤，想让卡卡西关心一下，可卡卡西始终不为所动。他看着卡卡西总是独自一人的背影，看着他镜片后再也没有温度的眼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不该提琳，不该戳卡卡西的痛处，更不该把他的关心当成束缚。

这天晚上，带土又站在卡卡西家门口，手里攥着卡卡西最喜欢的味噌拉面。门突然开了，卡卡西看着他，眼神依旧冷淡，却没立刻关门。带土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卡卡西，我知道错了……你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还有点沙哑：“带土，我不是不让你变强，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带土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上前一步，想抱卡卡西，却被卡卡西轻轻推开。“拉面要凉了。”卡卡西转身走进屋里，留下一个不算拒绝的背影。带土愣了一下，立刻跟了进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卡卡西原谅他了，只是需要点时间，把那些被他打碎的信任，一点点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