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馆的约定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梧桐叶沙沙响。盛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江添说晚上来接他去吃川菜馆，他从下午就开始期待了。

“望仔，江添快到了吧？”盛母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刚洗好的水果，“你把这个带上，吃完川菜吃点水果解解辣。”

“知道了妈。”盛望接过袋子，刚放在玄关，门铃就响了。

他几乎是立刻跑过去开门，江添站在门外，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头发整理得很整齐，看起来比平时更精神些。

“等急了？”江添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笑意，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没有。”盛望的耳根有点发烫，转身拿起玄关的袋子，“我妈让带的水果，解辣用的。”

“阿姨想得真周到。”江添笑着说，侧身让他出来，顺手把门带上。

两人并肩走在梧桐巷里，傍晚的巷子里很热闹，老人们坐在门口聊天，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路灯慢慢亮起来，暖黄色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很温馨。

“记得以前我们总爱来这家川菜馆，每次都要吃特辣的水煮鱼。”江添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川菜馆，眼里带着点怀念，“你那时候吃不了辣，却非要逞强，每次都辣得眼泪直流，还要我帮你买冰汽水。”

盛望想起高中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时候不是觉得特辣很酷嘛，谁知道那么辣。”

“现在还能吃特辣吗？”江添转头问他。

“应该可以吧，这几年在外地也吃了不少辣的。”盛望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没底——他其实还是不太能吃辣，只是不想在江添面前示弱。

川菜馆还是老样子，红色的招牌，木质的门帘，推开时还会发出“叮铃”的响声。老板娘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迎上来：“哎呀，这不是盛望和江添吗？好久没见你们俩一起过来了！”

“老板娘，好久不见。”江添笑着打招呼，“还是老位置，两碗米饭，一份特辣水煮鱼，一份麻婆豆腐。”

“好嘞！特辣水煮鱼，麻婆豆腐，两碗米饭！”老板娘吆喝着往后厨走，还不忘回头冲他们笑，“你们俩还是老样子，点的菜都没变！”

盛望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街景，忽然觉得很熟悉——高中时，他也总坐在这个位置，看着江添帮他剥橘子，听他说学校里的趣事。

“在想什么？”江添把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先喝点水，等会儿水煮鱼上来就辣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没变。”盛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很舒服。

很快，水煮鱼和麻婆豆腐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特辣的水煮鱼红通通的，上面撒满了辣椒和花椒，看起来就很辣。

盛望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比他想象中还要辣，刚嚼了两口，眼泪就差点流出来。

江添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忍不住笑了，把冰汽水推到他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喝口汽水解解辣。”

盛望赶紧拿起冰汽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汽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终于缓解了一点辣味。他看着江添，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没忍住。”

“没关系，慢慢来。”江添夹了一块没那么辣的鱼肉，放在他碗里，“吃这个，刺少，也没那么辣。”

盛望看着碗里的鱼肉，心里暖暖的。他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虽然还是有点辣，但比刚才好多了。

吃完川菜，两人坐在店里吃水果。盛望剥了一个橘子，分成两半，递给江添一半：“吃点橘子解解辣。”

江添接过橘子，看着他指尖沾着的橘子汁，忍不住笑了：“还是这么不小心。”说着，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手指。

盛望的心跳忽然加速，他看着江添认真的侧脸，忽然说：“江添，我们以后经常来这里吃吧。”

江添转过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温柔：“好啊，只要你想，我们每天都来。”

走出川菜馆时，夜色已经深了。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梧桐巷里，像高中时一样。

“对了，下周有个画展，听说有很多关于梧桐巷的画，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江添忽然说。

“好啊。”盛望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他和江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