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廉价的荞麦面店坐落在一片更加廉价的街区,招牌歪斜,门帘油腻,散发着一股“吃了可能会拉肚子但绝对便宜”的朴实气息。我们一行人(加上定春)站在门口,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定春,它一颗脑袋就几乎堵住了半个门面。
志村新八你确定是这里?
新八推了推眼镜,语气充满怀疑,
志村新八看起来不像能藏匿什么关键人物的样子。
坂田银时照片背景就是这里,阿银我过目不忘。
银时挖着鼻孔,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坂田银时越是看起来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藏污纳垢……或者藏一些不想被找到的人。
神乐污纳垢?哪里脏了阿鲁!
神乐吸了吸鼻子,注意力完全被店内飘出的食物香气吸引,
闻起来有炒面面包的味道阿鲁!我们快进去问问,顺便补充能量!
不由分说,她率先钻了进去,我们只好跟上。店内狭小昏暗,只有寥寥几个客人,都是些看起来手头拮据的苦力或醉汉。看到我们这一行古怪的组合——一个死鱼眼天然卷,一个眼镜少年,一个怪力女童,一个表情茫然的“抵押品”股东,外加一头塞满了半个店门的巨型白犬——店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煮面老板手里的笊篱都停顿了一下。
银时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走到柜台前,掏出那张模糊的照片,啪地拍在油腻的台面上:
坂田银时老板,见过这个女人吗?
煮面的是个满脸褶子、眼神浑浊的老头,他瞥了一眼照片,慢悠悠地继续捞面:
路人甲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谁记得住。
银时也不恼,从怀里(天知道他那身和服里怎么装得下那么多东西)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硬币,叮当一声弹到柜台上:
坂田银时一碗特辣荞麦面,多加葱。剩下的不用找了,买点润喉糖。
老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迅速收起硬币,态度肉眼可见地热情了些许:
路人甲这位客人……您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这女人,前几天是来过几次,总是坐在最角落那个位置,只点最便宜的清汤面,吃完就走,不怎么说话。
志村新八她一个人?
新八赶紧追问。
路人甲大多是一个人。不过……
老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
路人甲有一次,我好像看到有个穿得很体面,但感觉……阴森森的男人,在对面街角看着她进去。”
阴森森的男人?吉原的线索还没用上,新的谜团就出现了。
老板还有什么特征吗?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开口,毕竟这也关系到我的“赎身”大业
老头摇了摇头
路人甲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她有一次不小心把一个小布袋掉地上了,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好像是……一些干枯的花瓣?闻着有点香,但又有点怪。她当时很紧张,赶紧捡起来收好了。
干枯的花瓣?这算什么线索?
就在我们试图从这贫乏的信息里榨取更多汁水时,店门再次被粗暴地拉开。不是客人,而是三个穿着统一黑色制服,腰间佩刀,一脸凶相的男人。为首的那个,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眼神像鹰隼一样扫过店内,最后定格在我们身上。
志村新八真选组?!
新八失声低呼,下意识地往银时身后缩了缩。
银时的死鱼眼瞬间眯了起来,身体虽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但肌肉似乎微微绷紧了。神乐则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摆出了预备打架的姿势。定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刀疤脸走上前,目光越过银时,直接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路人乙你就是万事屋新来的那个‘抵押品’?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心头一紧。这么快?登势婆婆的通缉令效率这么高?还是说……
坂田银时喂喂,土方先生知道你们随便抓人吗?
银时挡在我前面,懒洋洋地开口,
坂田银时这位可是我们万事屋重要的合作伙伴,不是什么抵押品。你们有逮捕令吗?
路人乙逮捕令?”
刀疤脸嗤笑一声,
路人乙对付一个酒吧的抵押物,需要那东西?我们接到线报,你,这个女人,
他指着我,
路人乙涉嫌与一起贵重物品失窃案有关。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免得受苦。
贵重物品失窃?我彻底懵了。这都哪跟哪啊?
神乐她说她什么都没偷阿鲁!
神乐抢白道,拳头已经握紧,
神乐你们这些税金小偷,想抢功劳也不能乱抓人阿鲁!
路人丁小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刀疤脸身后的一个队员厉声喝道。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银时却突然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坂田银时OK,OK,配合调查,公民义务嘛。
他出乎意料地妥协了,然后转头对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分明在说“见机行事,准备跑路”。
坂田银时不过
银时话锋一转,指着刀疤脸
坂田银时在跟你们走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路人甲什么
刀疤脸不耐烦
坂田银时你们……
银时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问
坂田银时把神乐的醋昆布,藏哪儿了?
店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刀疤脸和他身后的队员都愣住了,显然没跟上这跳跃的思维。
神乐也愣住了,随即暴怒:
神乐对啊!银酱不说我都忘了阿鲁!是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把登势婆婆当铺里的醋昆布贪污了阿鲁?!交出来!不然把你们蛋黄酱都打出来阿鲁!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虽然听起来很无厘头)显然激怒了对方。刀疤脸脸色一沉:
路人甲胡说八道!我们真选组怎么会……
就在他分神反驳的这一瞬间!
坂田银时就是现在!
坂田银时银时低吼一声,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碗筷汤汁哗啦啦飞向真选组三人。同时,他抓起我的手,大吼一声:“跑!” 新八反应极快,一把拉住还在叫嚣着要抢回醋昆布的神乐。定春则默契地一转身,用它巨大的屁股猛地一拱,将冲上来的一个真选组队员直接撞飞到了墙上。
定春汪汪
定春欢快地叫了一声,仿佛在说“掩护完成”!
混乱中,我们一行像是被点燃了尾巴的野狗,撞开目瞪口呆的煮面老头和其他客人,从荞麦面店的后门狼狈地冲了出去,钻进了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
身后传来真选组气急败坏的怒吼和追赶的脚步声。
坂田银时分头跑!
银时在巷口迅速下令,
坂田银时新八神乐带着定春引开他们!老板跟我走
志村新八了解
新八和神乐毫不犹豫,带着定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神乐还不忘回头大喊:
神乐银酱!一定要把我的醋昆布和老板一起赎回来阿鲁!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又看了看身边喘着气的银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坐上了一台失控的过山车,还是那种年久失修、随时可能散架的。
老板“现在……怎么办?”
我扶着墙壁,心跳如鼓
银时抹了把脸上溅到的汤汁,死鱼眼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兴奋的光芒,他咧嘴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坂田银时怎么办?当然是……去吉原了
他指了指小巷尽头,那里隐约传来不同于普通街区的、更加靡丽喧嚣的声浪。
坂田银时既然地面上的麻烦找上门了,那我们就去地下避避风头,顺便……把那个麻烦女人和她的破钥匙找出来!
我的股东兼抵押品生涯,在经历了酒吧抵押、真选组追捕后,终于要迈向那传说中的、龙蛇混杂的极乐之地——吉原了。
我只希望,下去之后,还能有命爬上来。以及,我的“股份”,到时候还能不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