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诅咒频道管理员”的日子没过几天，我们就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个诅咒盒子，它挑片！

那天下午，我正试图利用股东身份，对万事屋的“娱乐支出”进行合理化改革（比如提议用广播代替电视，或者只播放免费的天气预报），银时则坚决捍卫他看《Jump》改编动画的权利（并试图将《银色魂》列为“必要经营成本”），神乐在一旁煽风点火要求增加美食节目份额以备不时之“饿”（指她自己）。

就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电视机里传来一阵激昂的、属于某个热血王道动画的主题曲。

瞬间，那个原本对着《银色魂》发出满意“噗噜”声的黑漆木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剧烈地“嗡——”了一声，震动强烈到差点从屁股垫上弹起来！一股浓郁的、近乎实质的嫌弃和烦躁的情绪，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志村新八哇啊！又怎么了？！

新八差点把刚泡好的茶打翻。

银时眼疾手快，抓起遥控器赶紧换回《银色魂》。屏幕上的银色天然卷配角刚一出场，盒子的震动就平息了，变回了那种规律的、带着点小愉悦的“噗噜”声。

我们面面相觑。

神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神乐我懂了阿鲁！它不光是个宅，还是个口味刁钻的死宅阿鲁！只看搞笑吐槽，不看热血王道！

新八扶额：

志村新八连诅咒都有了自己的动漫偏好数据库吗？！这算什么？地狱版本的‘猜你喜欢’？！

银时则指着屏幕里那个挖鼻孔的银发角色，对着盒子悲愤控诉：

坂田银时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看不起热血友情努力吗？！还有，为什么偏偏是喜欢这个混蛋啊？！他除了死鱼眼和甜食控哪里好了？！阿银我本人就在这里，活生生的！你看我不行吗？！

盒子：“噗噜~（持续愉悦，无视本尊）”

银时备受打击，石化在原地。

自那以后，我们彻底摸清了这个诅咒盒子的“收视偏好”：极度热爱《银色魂》类吐槽搞笑动画，对热血王道、苦情伦理、严肃时代剧等一切“正经”节目深恶痛绝。一旦放错频道，轻则震动抗议，重则……呃，有一次我们故意测试，连续放了半小时农业养殖节目，它居然气得把上面黏着的一条醋昆布都给震掉了！吓得神乐赶紧补上两条新的才安抚下来。

这直接导致了万事屋的电视霸权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遥控器的实际掌控者，从银时变成了……那个盒子。我们不得不围绕着它的“心情”来安排收视计划。

志村新八银桑！快！动画要开始了！快把频道调过去！不然‘大爷’要发脾气了！

新八看着墙上指向整点的钟，焦急地催促。

银时一边抱怨着“岂有此理！我才是房东！是老板！”，一边手却很诚实地把频道调到了《银色魂》的重播时段。

盒子立刻发出满意的“噗噜噜”震动，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神乐则趁机提出条件：

神乐既然电视被它霸占了，作为补偿，今天的晚餐我要加一份炒面面包阿鲁！不然我就告诉盒子你偷偷换台看泳装特辑！

银时：“！！！” 他咬牙切齿地掏出钱包，

坂田银时……算你狠！

而我，作为被卷入这场“遥控器战争”的无辜（？）股东，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感觉自己的商业蓝图已经变成了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球。

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

有一天，登势婆婆又来收（催）租（命），正好撞见我们全家（包括定春）正襟危坐，陪着那个盒子看《银色魂》最新一集（盗版光碟）。动画里，那个银发配角正因为偷吃同伴的布丁而被追杀，场面十分爆笑。

登势婆婆：“……”

我们：“……” （除了盒子还在“噗噜噜”）

登势婆婆沉默地看了几秒动画，又看了看那个对着屏幕“傻乐”的盒子，最后把目光投向一脸生无可恋的银时，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登势婆婆银时……你们万事屋……现在除了养诅咒，还兼职搞……动漫主题线下观影会？入场券多少钱一张？能抵房租吗？

银时的脸瞬间垮成了苦瓜：

坂田银时婆婆！这是污蔑！是诽谤！我们这是在进行……在进行必要的客户情绪维稳工作！对，维稳！

登势婆婆维稳到需要集体看动画片？

登势婆婆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人生的光芒。

最终，在缴纳了房租（以及一笔额外的“精神污染补偿费”，因为婆婆声称看到我们和诅咒盒子一起看动画的画面让她折寿）后，我们送走了这位气场强大的房东。

银时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坂田银时完了……形象彻底崩坏了……以后在歌舞伎町还怎么混……肯定会传出‘万事屋其实是个动漫同好会’的谣言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

老板往好处想，银时先生，至少我们找到了低成本安抚诅咒的方法。而且，‘动漫同好会’听起来总比‘诅咒饲养基地’要正常一点……吧？

银时把脸埋进沙发缝里，发出了沉闷的、绝望的哀嚎。

我的万事屋股东生涯，在见证了“诅咒挑食”和“诅咒霸占电视”之后，终于迎来了企业形象的全面崩坏。我们的核心业务似乎已经从“解决麻烦”悄然转变为“服务好诅咒大爷的饮食与娱乐需求”。

我看着那个正对着动画片傻乐的盒子，又看了看周围这群被它折腾得没脾气的伙伴，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时候考虑给这个诅咒盒子做个员工工牌了？职位就写“万事屋首席情绪官（CEO - Cursed Emotional Officer）”，主要负责……呃，负责保持它自己心情愉悦，以避免对公司和股东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职位描述写出来，估计能气死一百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