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发现,陆承渊的投喂已经从“偶然”变成了“系统工程”,是在她连续第三周收到带编号的餐盒之后。
那天她刚在设计图上画完最后一笔,办公室门就被轻轻推开。陆承渊的特助抱着银色保温箱走进来,把印着“陆氏集团”logo的餐盒放在她桌上,还附带一张手写便签:“今日份:松露芦笋意面,配冰镇荔枝饮。餐后有芒果慕斯,记得留肚子。——陆”
这已经是“投喂清单”的第19号。自从上周她加班时随口提了句“外卖吃腻了”,这位平日里在会议室里不苟言笑的总裁,就像开启了什么隐藏任务。最初只是让特助带杯热咖啡,后来变成了精致的简餐,到现在连餐后甜点和饮品都搭配得一丝不苟。
林知夏戳开意面的盖子,浓郁的奶香混着松露的香气漫开来。她偷偷瞄了眼斜对面的总裁办公室,百叶窗没拉严,能看见陆承渊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目光却时不时往她这边飘。她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她没带伞,正站在公司楼下发愁,陆承渊的车就停在面前。他降下车窗,递过来一把印着她喜欢的绣球花图案的伞,副驾上还放着个保温袋,里面是刚出锅的牛肉锅贴,“路过你家楼下那家老店,顺便买的。”
可她明明记得,那家老店在城南,和他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承渊发来的消息:“面要趁热吃,芦笋凉了会涩。”林知夏咬了口裹满酱汁的意面,抬头时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他像被抓包的小孩似的,迅速转回头,耳尖却悄悄泛红。
其实林知夏早该发现的。她胃不好,餐盒里的粥永远是温的,汤里从没有她不爱吃的芹菜;她喜欢吃甜,每次的甜点都控制在三分糖,连水果都是切好去籽的;她最近在赶设计稿,餐盒里总会多带一份坚果,便签上还会写着“每隔一小时吃两颗,别总盯着屏幕”。
下午开会时,林知夏因为前一晚赶稿犯困,不小心打了个哈欠。散会后,陆承渊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手工曲奇,“特助老家寄来的,你拿去当零食,下午别犯困。”她接过盒子,指尖碰到他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回去,清了清嗓子说:“设计稿不急,别总熬夜。”
林知夏回到座位,打开曲奇盒,发现每块曲奇上都印着小小的“夏”字。她忽然想起去年公司团建,她在烧烤摊前说过自己喜欢吃曲奇,当时陆承渊就站在不远处,她还以为他没听见。
傍晚下班,林知夏收拾东西时,发现抽屉里多了个新的保温箱,里面放着明天的早餐:蔬菜三明治和热牛奶,便签上写着:“明早有早会,别迟到。——陆”她抱着保温箱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陆承渊抬头看见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事?”林知夏把保温箱放在他桌上,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我也给你带了东西。”里面是她早上特意烤的蔓越莓饼干,她知道他不喜欢太甜,特意减了糖。
陆承渊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好吃吗?”林知夏问。他点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嗯,比特助买的好吃。”林知夏笑了,“那以后我每天给你带,就当……谢谢你的投喂。”
陆承渊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他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认真地说:“知夏,其实我不是‘顺便’,也不是‘特助带的’,那些餐盒,都是我让厨师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他顿了顿,声音有些紧张,“我只是……想对你好。”
林知夏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想起那些带着温度的餐盒,那些手写的便签,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忽然明白,原来最动听的告白,从来不是华丽的辞藻,而是日复一日的陪伴,和藏在食物里的,满心欢喜。
走出公司时,晚风带着夏末的温柔。林知夏低头看了看手机,陆承渊发来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准备。”她笑着回复:“不用啦,明天我给你带三明治。”
原来双向奔赴的喜欢,就像这样,你为我准备一日三餐,我为你烘焙满心欢喜,在细碎的时光里,把爱意藏进每一份食物里,慢慢酿成最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