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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初种

死对头怀崽后我终于成神了

墨尘渊踏入林府西角门时,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上,蜿蜒如血痕。他被安置在乐班杂役院最偏的一间柴房改建的陋室,四壁漏风,仅有一床薄褥与半盏油灯。墨尘渊缓缓摊开掌心——那枚从死童身上摘下的半枚莲花玉坠,边缘已被他体温煨得微烫。他凝视良久,指尖轻抚断裂处,随即运起《九幽封魂诀》,将玉坠压入肋骨之下三寸皮肉,封以秘法血印,既藏证物,又借其残留气息掩盖自身神魂裂痕,以防林天佑再度突袭查验。

翌日清晨,柳含烟亲授春禊雅集曲目单。众乐师齐聚东庭乐阁,见墨尘渊衣衫破旧、孤身立于檐下,皆露轻蔑之色。一人嗤笑道:“这等贱奴也配登堂奏乐?”墨尘渊垂眸不语,直至点名试音,众人方知他不仅熟稔《清商》《羽水》等大调,竟能凭空补全失传已久的《兰皋引》残谱。柳含烟惊诧不已:“此曲唯有云娘曾口传半阙,你是如何得知?”墨尘渊抬眼,眸光似雾:“师父临终前……哼过几句。”他不说“学过”,只说“听过”,既显天赋异禀,又避了师承造假之嫌。柳含烟动容,当场赐其正式乐籍,允入主宴演奏。

夜幕初降,林天佑忽至乐阁巡查。他负手而立,目光如刀扫过每一张脸,最终停在墨尘渊身上。“你说你师承云娘?”他声音冷峻,“可识‘落梅三叠指’?”此乃云娘独创指法,江湖早已失传,墨尘渊前世恰因偷窥其练功被剜去一目——那一世,他是她的情人,也是她的仇人。他指尖微颤,似怯非怯地跪下:“小人……只会半式。”随即抬手拨弦,第一叠轻挑如雪落寒潭,第二叠轮指似风卷残梅,至第三叠却戛然而止,手腕一抖,发出刺耳崩音。他立刻伏地叩首:“对不起!太紧张了……”林天佑眯眼审视,识海探出一丝神念掠过,只见记忆碎片里确有女子教习指法的画面,只是画面模糊、情绪哀恸——正是墨尘渊刻意释放的一段“被逐出师门”的虚假记忆。片刻后,林天佑竟点头:“情有可原。但明日便是雅集,若再失误,逐出府门。”

众人散去,谢无咎悄然折返,在乐阁外截住墨尘渊:“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他逼近一步,寒铁护腕抵住对方咽喉,“我查过了,去年闽南瘟疫,云娘早被官府焚尸,哪来的徒弟逃出生天?”墨尘渊双肩轻颤,眼中泛起水光,却倔强仰头:“那你告诉我……若我是假的,为何会《兰皋引》?为何懂‘落梅指’?难道邪修专程学这些无用雅乐来潜伏?”他声音渐弱,仿佛不堪重压,“我只是……想活下去。”谢无咎怔住,手中力道松了几分。就在此刻,远处传来林天佑的声音:“谢无咎,过来。”墨尘渊低头退开,袖中手指悄然划过唇角——他知道,谢无咎已经开始怀疑林天佑的“绝对正确”。

子时,墨尘渊独坐房中,撕开褥底夹层,取出一片枯黄的纸页——那是他昨夜趁整理旧谱时,从一本废弃乐志中拓下的《玄阴转胎经》残篇。据百世记忆所载,此术可令男子以音律为引,借情欲为媒,逆转阴阳,使强者怀嗣。而施展条件之一,便是施术者必须成为受术者“唯一信任之人”。他指尖抚过纸页上“音律为引,情欲为媒”八字,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前世林天佑便是用这邪术的变体,逼云娘以自身修为为引,“净化”他体内所谓的“魔种”,最终让她经脉寸断、血竭而亡。如今这残篇落在他手里,倒成了刺向“天命之子”最阴的刀。他抬眼望向窗外,月色正透过柴房破洞的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如林府看似规整、实则布满裂痕的“正道”表象。

墨尘渊将残篇重新折好,刚收拾妥当,院外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他顺势拿起案上的断弦,故意在指尖绕了两圈,让指腹蹭上些许琴灰,才吹灭油灯,躺回薄褥上。

未过半个时辰,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悄然而入——是谢无咎。这位侍卫终究放心不下,趁夜再来探查。墨尘渊闭着眼,呼吸放得极轻,却在谢无咎的靴底蹭过地面时,故意翻了个身,将压在身下的旧衣露出来一角,衣摆上还沾着白日试音时,柳含烟递给他的桂花糕碎屑。谢无咎的目光扫过案上散乱的琴弦、墙根处半袋糙米,最后落在那片碎屑上——柳含烟素来只对合眼缘的人给吃食,这碎屑恰好印证了“柳长老信他”,也让“墨七”的“无害”多了层佐证。

谢无咎伸手去摸墨尘渊枕下,想找些“破绽”,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是那枚被秘法封在皮肉下的莲花玉坠,隔着布料传来极淡的温润气息,绝非邪物该有的阴冷。他眉头微蹙,又瞥见墨尘渊颈侧因白天被寒铁护腕抵住而留下的淡红印记,那印记浅而匀,不似作假,倒真像个被吓坏的弱质乐奴该有的模样。谢无咎犹豫片刻,终究没再深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墨尘渊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睡意,只有冷冽的光。他清楚,谢无咎的怀疑未消,但“桂花糕碎屑”“无害玉坠气息”“颈间淡印”这三桩细节,已让那份怀疑松了根——这位寒门出身的侍卫,最信“眼见为实”,只要他持续演好“柔弱、安分、只懂琴音”的角色,谢无咎迟早会被林天佑的“绝对信任”带偏。

翌日日清晨,春禊雅集开席前,柳含烟亲自来唤墨尘渊,见他仍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不由叹气:“雅集贵客众多,你穿成这样,怕是会被人耻笑。”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件月白色锦袍,“这是我年轻时的旧衣,你身形与我当年相仿,先换上吧。”墨尘渊接过锦袍时,指尖刻意在柳含烟腕间轻轻一触——那里戴着一串沉香木珠,是当年云娘亲手为他串的,珠子上还留着云娘惯用的熏香气息。

柳含烟指尖微颤,目光落在墨尘渊接过锦袍的手上——那双手纤细,指腹有薄茧,是常年练琴的痕迹,与记忆里云娘抚琴的手竟有几分相似。墨尘渊适时垂眸,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多谢长老……只是这衣裳太贵重,小人……”“无妨。”柳含烟打断他,目光扫过他怀中的琵琶,“你既会《兰皋引》,又懂‘落梅指’,穿得体面些,也是为云娘争脸面。”

这话正中墨尘渊下怀。他换上锦袍,站在铜镜前——镜中少年眉目清绝,月白衣衫衬得他身形更显单薄,唯有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冷。他抬手将琵琶抱在怀中,琴头微微倾斜,让柳含烟恰好能看见琴轴上刻着的极小“云”字——那是昨夜他用细刀悄悄刻的,仿的正是云娘当年琴上的笔迹。柳含烟见了,果然动容,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奏乐,莫要慌。”

雅集开在林府水榭,宾客满座,皆是名门修士。墨尘渊坐在乐师席最末位,指尖轻拨琴弦,先跟着众人奏了一曲《清商》。他刻意将琴音压得柔缓,尾音处添了个极轻的颤音——那是他从《玄阴转胎经》残篇里悟来的“引神诀”,琴音能悄无声息地勾动听者心绪,却又不显露半分异样,恰好能安抚林天佑因昨夜巡查而烦躁的心神。

果不其然,一曲毕,林天佑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乐师席,落在墨尘渊身上时,眼底的冷厉淡了几分——这琴音合他心意,比其他乐师的刻意讨好更显纯粹。待轮到墨尘渊独奏《兰皋引》,他缓步走到水榭中央,屈膝跪下时,琵琶琴轴上的“云”字恰好对着柳含烟的方向。琴音起时,他故意在第三段漏弹一个音,却在柳含烟蹙眉瞬间,又用极巧的指法补了回来,仿佛是“突然记起师父教诲”的本能反应——这细微的失误与补救,比完美弹奏更能让柳含烟信他“真听过云娘亲授”。

一曲终了,柳含烟率先鼓掌,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好!这尾音的处理,与云娘当年如出一辙!”宾客附和声中,墨尘渊低头谢礼,鬓边碎发垂落,遮住眼底的算计——柳含烟这声赞叹,不仅是认了他的琴技,更是认下了他“云娘弟子”的身份,从今往后,他在林府便有了最稳的“保护伞”。

雅集过半,林天佑离席去偏院透气,墨尘渊借口“调弦”跟了出去。回廊下,林天佑负手望着池中游鱼,墨尘渊远远站着,不靠近也不说话,只抱着琵琶轻轻拨弄空弦,琴音清淡如流水,恰好不扰人,又能让林天佑察觉他的存在。“你倒懂规矩。”林天佑头也不回地开口,语气里少了往日的冷硬。

墨尘渊指尖一顿,声音依旧发颤:“不敢扰少主清净……只是方才见少主眉峰紧锁,想着这空弦声能让您松快些。林天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穿着的月白锦袍上——那是柳含烟的旧衣,料子虽不华贵,却干净整洁,再看墨尘渊抱着琵琶的手,指腹薄茧均匀,确是常年练琴的模样,全然没有邪修该有的戾气。

“明日起,你搬去东庭乐阁旁的耳房。”林天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墨尘渊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悄悄按在肋骨下——那里的莲花玉坠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他知道,林天佑这声安排,不是恩赐,是“对安分乐奴的施舍”,是这位“天命之子”确信自己“眼识无误”的证明。而那间耳房,恰好在林天佑书房侧方,夜里能听见书房动静,方便他观察林天佑的习惯;离乐阁近,也能随时借琴音与柳含烟“续旧情”,进一步巩固伪装。

更重要的是,谢无咎见林天佑亲自安排他住处,定会觉得“少主已信此人”——这位侍卫虽多疑,却绝对服从林天佑,只要林天佑松了戒心,谢无咎纵有疑虑,也不敢再贸然试探。墨尘渊低头,看着自己穿着锦袍的双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夜色渐深,墨尘渊回到新搬的耳房,案上摆着柳含烟送来的新琴弦,弦轴上刻着小小的“烟”字——老长老竟照着他琴上的“云”字,特意让人定制的。他拿起琴弦,指尖抚过“烟”字,就着烛火再看一遍。“音律为引”——他可以借每日为林天佑奏安神曲的由头,将“引神诀”藏进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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