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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呵呵

死对头怀崽后我终于成神了

把林府泡得发潮,连青砖缝里的草都裹着湿冷,檐角铜铃被风扯着,只敢发出细弱的闷响。墨尘渊抱着琵琶走在通往后厨的石子路上,锦袍下摆沾了草屑,指尖却始终贴着琴腹里的碎玉刃——那点玄铁的凉意,是他在这虚与委蛇的日子里,唯一的清醒剂。

昨夜他在废园多留了半个时辰,瞥见沈碧萝的身影在拐角处闪了一下。那丫鬟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混着不甘与怨怼,墨尘渊垂眸勾了勾唇

“墨七!给我站住!”

粗哑的喝声突然从雾里撞出来,陈九带着四名外门弟子拦在路前。杂役头目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短褂,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目光在墨尘渊的琵琶上扫来扫去,语气里的刁难藏都藏不住:“有人举报你偷了库房的炎阳令,跟我们去见少主!”

外门弟子立刻上前,长剑出鞘半寸,冷光在雾里晃了晃。周围很快围拢了仆役,端铜盆的、攥扫帚的,窃窃私语声像受潮的蚊子,嗡嗡地钻进耳朵:“偷炎阳令?那可是能开禁地的东西,他一个乐奴敢?”“前几日苏姑娘房里少了玉簪,说不定也是他干的!”“可他看着挺老实的……”

墨尘渊垂眸,指尖悄悄攥紧琵琶弦,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要等的,就是此刻的众目睽睽——人越多,这场“受害者”的戏码,就越有分量。

“我没有偷东西。”他缓缓抬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角落——苏挽晴站在那里,月白襦裙衬得她面色清冷,沈碧萝紧随其后,袖口下的手紧紧攥着,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墨尘渊心中冷笑,突然上前一步。在众人惊呼声中,他猛地抬起左臂,右手成拳,狠狠砸在袖口接缝处——“撕拉”一声脆响,青蓝色锦缎裂开,露出苍白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前世被林家刑罚烙下的印记,边缘扭曲如蜈蚣,暗红色的疤痕在晨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条死虫趴在皮肤上,刺得人眼睛疼。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了,连端铜盆的仆役都忘了手抖,目光全被那道疤痕吸住。

“我五岁入奴籍,在李府为仆时,连主子掉落的银簪都不敢碰。”墨尘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琵琶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手撑地,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子,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晨雾的湿气,在下巴尖聚成水珠,“这疤痕是当年偷拿半块干粮给病重的妹妹,被管家烙下的!自那时起我便发誓,此生绝不做苟且之事,今日却遭人诬陷……”

他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像根细针,扎在每个人心上。有年长的仆役想起自己早年为奴的日子,眼神软了下来;连方才说他坏话的丫鬟,都悄悄别过脸,不敢再看那道疤痕。

“我只求少主明察!”墨尘渊猛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抬起来时,额角已渗出血迹,混着泪水往下淌,“若真搜出炎阳令,墨七愿以死谢罪!”

“都住手!”

急促的脚步声从雾里传来,林天佑提着衣摆快步走来,玄色锦袍上沾了雾水。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墨尘渊,手臂上的疤痕触目惊心,额角的血迹混着泪水,模样凄惨又倔强,完全没了往日里温吞乐奴的样子,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谁让你们乱抓人的?”林天佑一把扶起墨尘渊,语气带着怒意,目光扫过陈九,“炎阳令失窃之事,父亲已命人彻查,轮得到你们来私自抓人?”

陈九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双手递上前:“少主,这是在他床底搜出来的!”令牌泛着暗金色光泽,正面刻着林府的苍鹰图腾,边缘还留着库房封印的痕迹,确实是失窃的炎阳令。

沈碧萝立刻上前,声音尖锐得像破了的琵琶弦:“少主您看!证据确凿,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贼!当初若不是姑娘仁慈,他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竟还敢偷林府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只是在李府时撇见过一眼)

她这话既撇清了苏挽晴,又把忘恩负义的帽子扣在墨尘渊头上,可谓一箭双雕。周围的议论声又起,有人看向墨尘渊的眼神,重新带上了怀疑。

墨尘渊却突然笑了,泪水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抬手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在陈九手中的令牌上:“陈头目,我柴房的床底常年潮湿,木板都发了霉,连铺盖都带着霉味。可你手里的炎阳令,却连一点灰渍都没有——这真的是从我的床底搜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负责打扫柴房的老仆突然开口:“回少主,墨七的床底确实潮湿,昨日我还帮他晒过铺盖,没见什么令牌。而且……昨夜我看到陈头目和沈姑娘在柴房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九脸色骤变,额角冒出冷汗,忙辩解:“你胡说!我昨夜一直在库房值班,怎么会去柴房?”

“是吗?”墨尘渊往前一步,凑近陈九,声音压得极低,“那你袖口沾着的柴灰,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鞋边的泥——柴房外的泥是黑的,库房那边是黄的,你要不要脱下来给大家看看?”

陈九下意识地缩了缩袖口,却被林天佑看在眼里。少年少主的脸色沉了下来,刚要开口,墨尘渊已趁乱靠近沈碧萝。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指尖飞快在她腰间一触——那是昨夜从陈九那里截来的另一枚“假炎阳令”(他早已用一枚仿制的令牌调换了真令),此刻正悄悄滑进沈碧萝的裙带里。

“沈姑娘为何如此激动?”墨尘渊退回来,故意盯着沈碧萝的腰间,语气带着疑惑,“方才陈头目拿出令牌时,你比谁都急着指认我。不如让大家搜一搜,说不定……真凶另有其人?”

林天佑本就对沈碧萝的尖酸刻薄不满,闻言立刻下令:“搜!仔细搜!”

两名外门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沈碧萝。丫鬟尖叫着挣扎,却被牢牢按住。一名弟子伸手探向她的裙带,很快摸出一枚青铜令牌——虽不是真令牌,却与陈九手中的真令制式相同,连边缘的花纹都分毫不差,显然是同谋的证据。

沈碧萝瞬间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尖叫着辩解:“不是我的!是他栽赃我!是墨七栽赃我!”

“栽赃?”墨尘渊拿起那枚假令,指尖划过上面的刻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令牌边缘有个小缺口,是我昨夜故意摔的——我怕有人用仿制的令牌陷害我,特意做了记号。沈姑娘若没碰过,这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堵得沈碧萝哑口无言。陈九见大势已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少主饶命!是沈姑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栽赃墨七的!她说墨七蛊惑少主,坏了林苏联姻的大局,必须把他赶走!”

这话像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苏挽晴,有好奇,有鄙夷,还有同情。苏挽晴站在角落,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着襦裙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她想开口辩解,却被林天佑冷冷的目光打断:“苏姑娘,此事你可知情?”

苏挽晴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摇头:“我不知道。碧萝她……她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林天佑的语气冷了下来,“炎阳令关乎宗门禁地,若真被墨七带走,后果不堪设想。这不是‘一时糊涂’,是蓄意陷害!”

他不再看苏挽晴,转身扶起墨尘渊,小心翼翼地帮他整理好裂开的衣袖,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墨七,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我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林天佑拿起地上的琵琶,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又拍了拍墨尘渊的肩膀:“以后你不用再住柴房了,搬去我的外院,跟我一起读书。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跟我说。”

墨尘渊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声音带着感激的哽咽:“多谢少主……墨七定当好好伺候少主。”

周围的仆役纷纷散去,看向墨尘渊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同情,甚至有几分敬畏。有丫鬟悄悄递来帕子,让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老仆则对着他叹气,说他是个苦命人。沈碧萝被两名外门弟子押下去,路过苏挽晴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怼——显然觉得自己是被主子抛弃的棋子。

苏挽晴站在原地,看着林天佑扶着墨尘渊离开的背影,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那个看似柔弱的乐奴,不仅会弹琵琶,还懂得如何博取同情、扭转局势。他就像一株缠人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上林天佑的心,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信任与亲近。

墨尘渊跟着林天佑走向外院,阳光透过雾霭洒下来,落在身上暖得有些不真实。他能感觉到林天佑的手还扶在他的胳膊上,带着少年人的温度,没有半分嫌弃。

“你的疤痕……”林天佑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愧疚,“以后别再让别人看到了,免得再受欺负。”

“多谢少主关心。”墨尘渊轻声回应,心里却清楚——这道疤痕,是他最好的武器。它不仅能博取同情,还能时刻提醒他,前世的血海深仇,绝不能忘。

路过废园时,墨尘渊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曾留下他剑影的破屋,此刻正被晨光笼罩,断墙上的枯藤沾着雾水,像极了他此刻的处境——看似柔弱,却早已在暗处扎根,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缠绕住所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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