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生日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默契与亲昵。那本记录着马嘉祺真实瞬间的笔记本，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与一些重要的证件和私人物品放在一起。偶尔夜深人静，他还会拿出来翻看，指尖抚过那些照片和文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总会泛起涟漪。

许愿开始更频繁地留宿在他的公寓。起初只是周末，后来渐渐变成只要第二天没有需要一大早出现在公司的行程，她便会留下来。马嘉祺的公寓里，属于她的痕迹越来越多：洗手台上并排放着的不同品牌的洗面奶，衣柜里悄然多出的几件女士衣物，冰箱里她爱喝的酸奶和水果，甚至玄关处那双毛茸茸的、与她清冷外表反差极大的兔子拖鞋。

这个曾经冰冷得像高级酒店套房的空间，因为她的存在，一点点被染上生活的温度和烟火气。马嘉祺很享受这种变化，他甚至会主动要求钟点工采购时，多买一些许愿喜欢的食材和零食。

这天下午，马嘉祺难得没有安排，在家里的音乐室打磨一首新歌的编曲。许愿则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工作邮件和整理下周的行程。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半个客厅，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安静而惬意。

音乐室的门没有关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和吉他旋律流淌出来。许愿处理完工作，合上电脑，抱着靠枕，静静地听着。那旋律还有些零碎，带着实验的性质，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像是在摸索某种情绪的表达。

她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到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马嘉祺从音乐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木吉他，看到窝在沙发里像只慵懒猫咪的许愿，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坐下，将许愿揽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许愿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顺从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和淡淡的松木调吉他琴弦气味。

“刚才那首，是新歌吗？”许愿仰头问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嗯，”马嘉祺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还在找感觉。写的是……一种遇见之后的改变。”

他的话说得含蓄，但许愿却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遇见她之后的改变吗？她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细密的痒意。

“想听吗？”马嘉祺忽然问，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几个零散却悦耳的音符。

许愿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想！”

马嘉祺笑了笑，调整了一下抱吉他的姿势，让许愿能更舒服地靠着他。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窗外的远空，指尖流畅地划过琴弦。

前奏响起，是温柔而略带忧郁的旋律。然后，他开口清唱，声音低沉磁性，因为是在家里，带着一丝松弛的沙哑，比舞台上更多了几分真诚和感染力。

歌词并不复杂，甚至有些抽象，描绘着一种从黑暗、迷失到逐渐被一束微光照亮的心路历程。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句句都敲在许愿的心上。她听着他唱“曾经漫无目的航行，直到看见港湾的星火”，唱“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唱“原来孤独的宇宙，也会有回响”……

这不是一首情歌，却比任何直白的情歌都更让她心动。她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腔因为歌唱而产生的轻微震动，能听到他每一个呼吸的转换。这首歌，是他用音乐为她构建的世界，是他不曾宣之于口的深情告白。

一曲终了，余音在空旷的客厅里缓缓消散。马嘉祺低下头，看着怀里眼眶微微发红的许愿，轻声问：“怎么样？”

许愿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用力抱紧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闷闷地说：“……特别好。是我听过，最好的歌。”

马嘉祺的心因为她这句带着哽咽的肯定而变得无比柔软。他放下吉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果然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爱又惹人怜爱。

“怎么还听哭了？”他失笑，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就是……很好听。”许愿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你唱得……太用心了。”

马嘉祺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海。他忽然很认真地说：“许愿，等这首歌正式录好，我想……在某个合适的时机，把它送给你。只送给你。”

不是作为专辑的主打歌，不是用来打榜的商业作品，而是作为一份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礼物。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回应，回应她那份装满了他真实瞬间的笔记本。

许愿愣住了，随即巨大的喜悦和感动将她淹没。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有着让无数人疯狂的外表和才华，却愿意将最私密、最真诚的音乐创作，毫无保留地献给她。这种被珍视、被独一无二地对待的感觉，让她觉得之前所有的暗恋、所有的忐忑不安，都值得了。

她主动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轻柔却坚定：“好，我等你。”

阳光暖暖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吉他安静地靠在沙发边，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爱意。在这个远离喧嚣的午后，他们用彼此的方式，完成了一场最深情的对话。音乐是桥梁，理解是基石，而爱，是照亮彼此孤独星球的，最恒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