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你

万圣节巨怪事件后，哈利、罗恩、赫敏和阿尔忒弥斯之间形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纽带。

　　赫敏不再执着于死板地遵守每一条校规，也放下了总是纠正别人的习惯，变得更加可爱。

　　她依然是他们中最用功的一个，但现在她会把学到的知识灵活地用在帮助朋友们通过难关上，比如在魔法史考试前帮罗恩划重点，或者提醒哈利魔咒课上的小技巧。

　　阿尔忒弥斯则像一块温润的磁石，她的存在本身就让人感到安心。

　　她似乎总能察觉到朋友们的情绪，在罗恩因为家庭作业焦头烂额时递上一块家里寄来的、散发着花香的点心。

　　或者在哈利因为斯内普的针对而郁闷时，用一个轻松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那根浅金色的魔杖也成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偶尔她会用它让某位同学枯萎的盆栽重新焕发生机，或者让壁炉里的火焰跳跃出更温暖的形状。

　　然而，斯内普的魔药课依旧是他们的噩梦。

　　地下教室的气氛总是那么压抑，斯内普教授那冰冷的眼神像一层永不消散的阴云。

　　今天，他们学习制作一种治疗疥疮的药水，虽然比治疗疖子的简单些，但步骤依然繁琐。

　　斯内普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蝙蝠，在弥漫着蒸汽和古怪气味的坩埚间穿梭，寻找着扣分的机会。

　　“波特！”

　　冰冷的声音在哈利身后响起，哈利手一抖，差点多撒了一把豪猪刺进去。

　　“如果你的眼睛不是装饰品，就应该注意到你的坩埚底部已经开始发黑。搅拌速度太快，温度过高。格兰芬多扣一分，为你那媲美巨怪的无脑操作。”

　　哈利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搅拌的速度。

　　他能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仍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斯内普缓缓踱步，来到了阿尔忒弥斯和赫敏这一组旁边。

　　她们的合作已经相当默契，赫敏负责精确称量，阿尔忒弥斯则负责控制火候和搅拌，她们的坩埚里药水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清澈的蓝绿色，正咕嘟咕嘟地冒着均匀的气泡。

　　斯内普俯身，用他那只鹰钩鼻凑近闻了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勉强及格，格兰杰。”

　　他干巴巴地说，然后目光转向阿尔忒弥斯，“至于你，亚特兰特小姐……看来传说中亚特兰特家族对‘生命’的亲和力，并没有体现在魔药这门精密的艺术上。你的火候控制依旧粗糙，像在煮一锅农家浓汤。”

　　他的批评带着惯有的刻薄，但哈利注意到，斯内普看向阿尔忒弥斯的目光，似乎比对其他格兰芬多学生少了几分纯粹的恶意，更像是一种……带着审视的挑剔。

　　他没有给她们扣分，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另一组。

　　阿尔忒弥斯对赫敏悄悄吐了吐舌头，脸上并没有被批评的沮丧。

　　赫敏则因为得到了勉强及格的评价而微微撅起了嘴。

　　在教室的另一边，德拉科·马尔福正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高尔一组。

　　他的药水看起来还不错，但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阿尔忒弥斯的方向。

　　当他看到斯内普只是例行公事地批评了她两句，并没有扣分时，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随即又立刻换上那副惯有的傲慢表情，故意大声地对克拉布说：“看清楚，克拉布，像这样顺时针搅拌三圈，再逆时针半圈，这才是标准的做法。不像某些人，只会胡乱搅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半个教室的人听到，明显意有所指。

　　阿尔忒弥斯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坩埚。

　　但坐在她旁边的赫敏皱起了眉头，低声说：“他在说你呢，阿尔忒弥斯。”

　　“随他去吧，赫敏。”阿尔忒弥斯头也不抬，轻声回应，“有时候，大声说话只是为了掩盖心里的不确定。”

　　她的通透让赫敏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