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教学楼的白瓷砖照得发亮。顾洐恒抱着一摞练习册，从楼梯转角轻盈地跃下，像一阵风。
转角另一头，陈梓言正和林屿等人说笑。他校服敞着，靠在栏杆上，像一只被阳光照亮的狼崽，危险又迷人。
两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你走路不长眼啊？”陈梓言皱眉，话一出口，却在看清对方的瞬间顿住了。
那是一张干净到近乎透明的脸，眼尾微红，像被风吹过。
“对不起。”顾洐恒低声道歉，已经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练习册。
陈梓言的心里莫名一紧，蹲下身，动作笨拙地帮忙。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触碰到对方的指尖，忍不住皱眉。
“可能是练舞的时候开了窗。”顾洐恒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你跳舞？”陈梓言抬眼，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男生。
“嗯，喜欢。”顾洐恒抱着练习册，准备离开。
“喂，”陈梓言叫住他，语气依旧强硬，“下次走路看着点。还有……”
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甩到顾洐恒肩上，“穿着，别感冒。”
“可是——”
“别可是。”陈梓言别过脸，“我陈梓言说的话，没人敢不听。”
林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陈梓言：“哥，你这是……看上了？”
陈梓言瞪了他一眼：“闭嘴。”
顾洐恒披着那件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校服外套，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靠在栏杆上的少年。
“谢谢。”顾洐恒轻声说。
陈梓言没回头，只抬手挥了挥，像在驱赶什么，又像在告别。
走廊里，唐糖从教室探出头来：“洐恒，你怎么才回来？”
“刚刚不小心撞到人了。”顾洐恒笑着解释。
“啊？撞谁了？”唐糖八卦地追问。
“好像叫……陈梓言。”
“什么？！”唐糖夸张地张大嘴，“校霸？你没事吧？”
“没事，他帮我捡了书，还把外套借给我了。”
“哇哦，”唐糖眼睛一亮，“看来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与此同时，楼下的陈梓言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哥，”林屿凑过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闭嘴。”陈梓言嘴上嫌弃，心里却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走廊尽头，顾洐恒把外套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
他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会将他带向何方，但他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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