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面对指控,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宫子羽,你除了会怜香惜玉,还会什么?这配方是我改的,那又如何?”
“你承认了?”宫子羽怒道,“你明知她们身体虚弱,为何要下此猛药?”
“为何?”宫远徵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牢阴寒,湿毒易侵。寻常白芷金草药力温和,根本不足以根除潜在隐患。我加入这几味药,是为了彻底清除她们体内可能淤积的寒毒,防范于未然。你自己医术不精,看不出其中关窍,反倒来指责我用心不良?”
“强词夺理!”宫子羽根本不信,“你这分明是借口!”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端坐在上的执刃宫鸿羽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那个……打扰一下?关于这茶,我可能知道一点情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燕书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一副“我就是路过看个热闹”的样子。
宫远徵眼神一厉:“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燕书三两口吃完苹果,拍了拍手,走进殿内,先是对执刃行了个礼,然后才笑嘻嘻地看向宫远徵:“小少爷,别急嘛。我就是刚好今天去药房帮您整理药材,看到您在调配这新方子时,格外认真,还特意嘱咐下面的人,说‘此方虽猛,但意在扶正祛邪,用量务必精准,半分不能多,半分不能少’,免得辜负了您一番‘医者仁心’。”
他特意加重了“医者仁心”四个字,听起来真诚无比,但在宫远徵听来,却充满了揶揄。
宫子羽愣住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羽公子。”燕书转向宫子羽,一脸诚恳,“我们小少爷虽然说话不好听,脾气也差了点,但在医药一事上,那是绝对的严谨。他若真想害人,有一百种让人查不出来的法子,何必用这种轻易就能被您看出来的笨办法?这不符合我们徵宫的格调嘛。”
他这一番话,看似在帮宫远徵解释,实则把宫远徵“用毒高手”的身份又强调了一遍,听得宫子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法反驳。
执刃宫鸿羽沉吟片刻。
他深知宫远徵在医药上的造诣和偏执,也明白燕书的话不无道理。更重要的是,目前并无任何新娘因饮用此茶出现不适。
“够了。”宫鸿羽一挥手,“远徵更改药方,虽是好意,但未提前明示,确有不当。子羽关心则乱,其心可鉴。此事就此作罢,茶方恢复原样。”
宫子羽虽心有不甘,但父亲已发话,且燕书这个人证的出现,确实让他的指控显得不那么站得住脚,只得忿忿退下。
宫远徵冷冷地瞪了燕书一眼,拂袖而去。
燕书摸摸鼻子,赶紧跟上。刚走出执刃殿不远,宫远徵就猛地转身,将他抵在廊柱上。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宫远徵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危险的意味,“谁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