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14）啧，奥斯卡影后级别的表演

燕书乖巧地站在宫远徵身后半步的位置，一副“我只是个小跟班”的模样，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滴溜溜地在各位新娘脸上、身上转。

他看到云为衫低眉顺目，却难掩骨子里的清冷与警惕；看到上官浅一副柔弱无助、我见犹怜的姿态，眼神却在与宫远徵对视的瞬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与仰慕。

啧，奥斯卡影后级别的表演。 燕书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趁着宫远徵和宫子羽针锋相对、注意力被引开的空隙，燕书像条滑溜的鱼，悄然在院落里“路过”了一圈。

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放在角落的花盆，泥土撒出，里面似乎并无异样，但他夸张的道歉声引来了注意。

他“好奇”地凑近晾晒的药材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对旁边的下人说：“这防风的炮制火候过了，药性大减，谁负责的？也太不专业了。”

他甚至“无意间”踢到了上官浅房间门外的一个小香炉，炉灰洒出，他连连道歉，眼神却快速扫过香炉底部和周围的地面。

这些看似冒失无礼的举动，配合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以及嘴里不停冒出的“专业点评”和“真诚道歉”，成功地把女客院落下人们搅得一阵鸡飞狗跳，也让云为衫和上官浅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跟在宫远徵身边的陌生少年，行为跳脱，难以预测，比那个直来直往的宫远徵更让人头疼。

当宫子羽的人从某个角落搜出一点可疑的药渣时，宫远徵立刻上前，拿起一点捻开，放在鼻尖一嗅。

“哼，不过是寻常的安神散残渣，也值得大惊小怪？”他鄙夷地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皱眉，刚想说什么。

燕书却突然“咦”了一声，凑过去也闻了闻，然后捏起一点点，在指尖搓了搓，对着光看了看。

“小少爷，这安神散里，好像混了一点点……别的料？”他语气带着不确定，“味道被掩盖得很好，但这色泽，似乎比纯的安神散要深那么一丁点？会不会是……某种能让人心神恍惚、便于套话的迷幻草粉末？量很少，但长期接触，效果可就不好说了。”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云为衫和上官浅心中俱是一凛。

宫远徵立刻重新审视那药渣，虽然他没立刻看出燕书说的“料”，但基于燕书之前展现出的“诡异”见识，他选择了相信——或者说，选择了利用这个说法。

“宫子羽，听见了吗？”宫远徵冷笑，“你这查案，连药渣都分不清！若非我徵宫的人在此，你怕是要被这点小把戏糊弄过去！看来这女客院落，果然藏污纳垢！”

他这话，既踩了宫子羽，又把嫌疑的钉子钉在了女客院落，更隐隐将燕书划为了“徵宫的人”。

宫子羽脸色难看，却无法立刻反驳。

最终，这场搜查在宫远徵的干扰和燕书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搅和下，没能查出明确结果，但却让女客院落笼罩上了一层更浓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