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得突然,宫子羽救援不及。
然而,一道身影比所有人的反应都快——并非直接挡刀,而是站在宫远徵侧后方的燕书,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整个人“不小心”撞在了宫远徵的手臂上。
宫远徵的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猛地一偏。
那枚毒镖,便擦着云为衫的衣角,“噗”地一声,没入了她身旁那位一直低着头的郑南衣的肩胛。
郑南衣身体一僵,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正常的青气,她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眼神也变得锐利,完全不像一个普通新娘。
这一切都被宫远徵和赶来的宫唤羽看在眼里。
郑南衣,这位无锋刺客,就此暴露。
宫远徵猛地回头,死死盯住刚刚“站稳”,还一脸“惊魂未定”拍着胸口的燕书。
燕书无辜地眨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少爷,地滑,您这徵宫的基础设施,该修修了。”
宫远徵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怀疑,更有一种被无形之手推动的诡异感。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宫子羽本想通过“密道逃生”的计划引出无锋刺客,却没料到刺客是以这种方式被逼现形。
事后,他非但没得到父亲宫鸿羽的夸奖,反因父亲早已设下陷阱并将计就计而遭到训斥。
地牢风波过后,徵宫内。
宫远徵将燕书堵在药房角落,语气危险:“地滑?燕书,你当我是宫子羽那个傻子?”
燕书赔笑:“哪能啊,小少爷您明察秋毫。”
“你认识那个刺客?”
“不认识。”燕书回答得干脆。
“那你为何……”
“我就是觉得,”燕书打断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眼神难得认真,“比起那位云姑娘,还是郑姑娘的眼神……更像个练家子。我这不是怕小少爷您看走眼,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嘛。”
宫远徵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却什么也没发现。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但心里对燕书的疑虑和探究,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100: 【宫远徵好感度:-10 → 0(从“有点用处但嘴很讨厌的家伙”变为“极度可疑但似乎暂时有用的谜团”)】
而燕书,则深藏功与名地松了口气。他既避免了云为衫过早暴露,又“帮助”宫远徵立了功,还进一步让自己这个“变数”在宫远徵心中留下了更深的烙印。
——
郑南衣事件虽已平息,但无锋的阴影依旧笼罩。
所有新娘,包括顺利留下的云为衫和上官浅,都被要求每日饮用特定的白芷金草茶,名义上是为她们驱寒压惊、预防地牢湿气引发的病症。
这日,宫子羽端着侍女取来的、本该分配给云为衫的白芷金草茶,脸色凝重地找到了执刃殿。
他并非空手而来,茶盏旁还放着几味不同的药材。
“父亲,”宫子羽语气沉痛,带着质问,“这白芷金草茶的配方,一向温和,旨在调理。可为何今日这碗茶里,多了这几味药性猛烈的配料?这绝非医官所为,是否有人想借此之名,行戕害之实?”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一旁闻讯赶来的宫远徵。谁都知道,徵宫负责宫门内一切医药毒理,这茶饮的配方改动,徵宫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