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西宁缓缓推开那扇久未开启的家门,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抬头看着房梁下方悬挂的一块牌匾,“宁静致远”四个字依旧透着淡淡的古韵。气氛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一根长枪横卧在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显得沉寂而孤独。西宁脚步轻移,脚尖微微挑起,那枪便如苏醒般腾空跃起。她手腕一翻,银光闪烁间,枪影在空气中交织出一道道凌厉轨迹,带起尖锐的破风声,似猛虎下山般凶猛,整个空间都被撼动,隐约浮现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张云雷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张云雷你竟然会用枪?!
西平是啊,她不仅会用,而且能做到一击致命,精准到极致。
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从内屋传来,一位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慈爱的老人缓步走出。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沉。当他注视到西宁手持长枪的身影时,那股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肃杀之气竟不知不觉地化为柔和,像冬日里的冰雪遇上了暖阳。
张云雷心中疑惑,但没有贸然开口。
西宁爸。
听到这个称呼,张云雷终于明白了什么。
西平我要是不让人告诉你我去世的消息,你是不是就真的不回来了?
西宁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硬邦邦的。她的目光落在老人健康的身体上,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西宁那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西平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西宁的情绪突然失控,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
西宁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西宁我差点死了!
西宁我差点连尸骨都找不到!
西宁当年你根本不管我,现在叫我回来干什么?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儿有女,家庭幸福!
西平女儿啊,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拦着你。原谅父亲吧……
西宁我该怎么原谅你?
话音刚落,西宁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这时,一个年轻男子匆忙跑进院子,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西平走吧,先进屋坐一会儿。
尽管对父亲充满怨恨,西宁还是担心他的状况,最终跟着走进了屋子。
张云雷这是我岳父?
西宁别乱叫,他是我父亲没错,但你什么时候有了岳父?
另一边,男人转向老人,语调低沉。
家庭医生老领导,您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寿命,请务必保持冷静。
西平女儿都回来了,我也算松了口气,其他的事情无所谓了。
西宁医生,我爸他……
家庭医生老领导当年战场负伤,子弹至今还留在体内,弹片侵蚀血管,逐渐腐蚀着他的身体。
西宁子弹还能取出来吗?
家庭医生可以,不过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西宁谁?
家庭医生长宁医院院长张锦棠,她虽然年轻,但在这一领域非常权威。
西宁老公,联系锦棠,让她亲自做这场手术。
张云雷好。
张云雷转身出门拨打电话。
西宁等我老公打完电话,你就可以去长宁医院准备治疗了。
西平你就这么恨我?
西宁我为什么不能恨你?你拿走我的东西送给西雨,把我手下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也给了她。若不是你留了我的职位,我恐怕此生不会见你。
西平都是我的错,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
西宁算了吧。
此时,张云雷打完电话推门进来。
张云雷老婆,锦棠答应了。
西宁好,我们走吧。
西林你就不能陪爸多待一会儿?
西宁怎么陪?——林总
西宁拉着张云雷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坚定。一路上,张云雷忍不住问道。
西宁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当年说我没有父母?
张云雷嗯,确实。我一直以为你是孤儿。
西宁西雨是他们收养的孩子,起初我也挺喜欢她,可后来,她却处处针对我,变着法儿地压榨我。那些日子,仿佛无尽的阴霾笼罩着我的生活,我实在不堪忍受,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独自踏上了做生意的道路。那一刻,我心中满是挣脱牢笼的决绝,仿佛自己与孤儿再无两样。
西宁后来西林也下海经商,宁化就是他的
西宁或许是终于察觉到西雨的意图不过是为了攀附权势上位,那些人便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把柄,迅速上报。很快,冰冷的通知下达,西雨被扫地出门
张云雷原来如此
西宁我现在有儿有女,也有你,不会在跟年轻时一样意气用事的
张锦棠终究还是站上了手术台,双手执刀,神情专注而冷峻。然而,当父亲将所有的真相一一道出后,张锦棠只是面无波澜地处理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另一个普通病人。她的态度冰冷得像一块寒铁,没有丝毫温情可言,尤其面对那位被称为“姥爷”的老人时,眼中更是透着隐约的嫌恶与疏离,那些情绪被她压在心底,却依旧如霜雪般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