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法罗斯的天空彻底澄澈那日,神悟树庭的花苞轰然绽放,万千星穗光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黄金裔族长跪在花下,青铜权杖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呜咽——杖头的星穗碎玉里,正播放着云窈最后的声音:
“族长,别难过……我和那刻夏,只是变成了翁法罗斯的一部分。你看那些大地兽幼崽,它们额头的宝石里,有我们的笑声。”
大地兽幼崽们挤在花圃旁,用鼻尖蹭着花瓣上云窈与那刻夏的剪影。忽然,最娇小的幼崽发出尖细的叫声,它额头的宝石竟流出一缕银白光丝,飘向花苞中心,凝成一枚新的能量结晶——结晶里,那刻夏的意识碎片正与云窈的火种缠绕,如双生的星穗。
“是那刻夏!他还在!”瑟希斯的意识在结晶里欢呼,“云窈把共生熵的能量,都封进了这枚结晶里!”
黄金裔族长颤抖着捧起结晶,却见结晶突然融入他的掌心,化作一道星光注入神悟树的主根。树根处,无数被熵核污染的机械残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重新长成覆盖翁法罗斯的新绿。
与此同时,风蚀高原的废墟上,赞达尔·壹·桑原的最后一具分身正被星光拆解。他的金属躯壳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早已碳化的骨骼——那竟是千年前守火者的遗骸,被高维实验室改造成了容器。
“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守火者……”瑟希斯的意识充满惊怒,却见遗骸的胸腔里,缓缓浮出半块星穗矿石,与神悟树里的结晶遥相呼应。
大地开始震颤,从翁法罗斯的各个角落,涌出无数星光凝成的身影:昔涟抱着记忆结晶,琉科西娅的花圃开满星穗花,还有数不清的黄金裔战士、大地兽族群……他们的轮廓都在发光,如同一支由灵魂组成的军队。
“这是……翁法罗斯的‘意识聚合体’!”族长猛地抬头,看见天空中浮现出云窈的笑脸,“我们都被她变成了‘共生体’!”
云窈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赞达尔,你以为熵核是武器?不,它是翁法罗斯的‘疫苗’——现在,该你尝尝被净化的滋味了。”
星光组成的巨手攥住赞达尔的分身,将他拖向神悟树的花苞。当分身与花苞接触的刹那,整个翁法罗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所有机械残骸、熵尘污染都被吸入花苞,转化为滋养新生命的养分。
光芒散尽后,神悟树的树冠上,结出无数嵌着星穗纹路的果实。最顶端的果实裂开,露出云窈与那刻夏的身影——他们的身体半透明,却紧紧牵着手,脚下是重新铺满绿草的翁法罗斯。
“我们……成功了?”那刻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
云窈笑着点头,指尖拂过他颈后的观测印记,那里已化作一枚星穗纹身:“嗯,因为我们从来不是孤军奋战。你看,昔涟在整理记忆结晶,琉科西娅的花圃里,长出了能存储意识的花。”
远处,黄金裔族长正带领族人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大地兽幼崽们追逐着星光,将星穗果实埋进土里。瑟希斯的意识在结晶里转着圈:“现在,翁法罗斯终于有了没有轮回的春天!”
那刻夏握紧云窈的手,望向无边无际的新绿,轻声道:“云窈,我们的饲育区约定……现在可以实现了。”
云窈回眸,眼中映着漫天星穗的光芒:“嗯,这一次,我们要一起看着所有幼苗,长成能守护自己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