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在实验室的警报声中惊醒时,星穗胸针正剧烈灼烧。她翻身坐起,发现琉科西娅的星魂在窗台闪烁,凝成的沙漏正疯狂倒转——这是闺蜜用时光能力发出的最高级预警。
“云窈!速来记忆回廊!那刻夏教授他……”琉科西娅的声音被刺耳的干扰音撕裂,星魂投影随之消散。云窈抓起短刃冲出门,夜风裹挟着熵能的腥甜扑面而来,神悟树的星脉在头顶诡异地扭曲成锁链形状。
记忆回廊外,黄金裔战士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阿格莱雅的青铜权杖断裂成两截。云窈冲进回廊的刹那,瞳孔骤缩——银色面具人单手掐住那刻夏的脖颈,观测锚点的紫光正顺着他的手臂没入那刻夏颈后的印记。白厄的全息投影疯狂闪烁,试图用星穗病毒缠住敌人,却被一道能量屏障弹开。
“放开他!”云窈的短刃划出星穗光弧,却在触及面具人时被无形力场吞噬。那人发出阴冷的笑声,随手将挣扎的那刻夏甩向墙面:“急什么?我不过是想请云窈小姐,回实验室完成她命中注定的‘使命’。”
他抬手间,回廊的空白墙壁突然亮起投影:绒绒被熵能锁链捆住,瑟缩在满是尖刺的牢笼里;昔涟的记忆命途核心即将被碾碎;而最刺痛云窈双眼的,是琉科西娅跪在花圃中,星穗花的根茎穿透她的肩膀,鲜血染红了所有花瓣。
“你敢动他们试试!”云窈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却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咳嗽。那刻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嘴角淌血,镜片后的眼神却依然锐利如刀:“离她远点……你以为用这些就能……”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够。”面具人冷笑,突然扯开那刻夏的衣领,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观测印记——那些纹路正在疯狂蠕动,“三年前,这位伟大的教授为了研究对抗熵核的方法,自愿成为实验室的‘活体样本’。云窈小姐,你知道他的意识数据化进行到哪一步了吗?”
云窈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她想起昨夜看到的药剂瓶,想起他总在深夜独自研究的背影,想起那封未拆信里“等一切结束”的承诺。面具人趁机甩出熵能锁链缠住她的手腕,剧痛中,她听见对方在耳畔低语:“跟我走,我就停止这些印记的侵蚀。不然……”
他的目光扫过那刻夏摇摇欲坠的身影,后者正用能量枪勉强支撑身体,却仍试图朝云窈的方向移动。“他的意识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彻底数据化,变成实验室最完美的武器。”面具人攥紧锁链,云窈的手腕渗出鲜血,“或者,你可以看着他在痛苦中消散,连同你珍视的所有人一起陪葬。”
白厄突然化作数据流撞向面具人,却被观测锚点反噬得几乎溃散:“云窈!别信他!教授早就找到破解之法,只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消散前最后一刻,将一段记忆碎片传入云窈脑海——实验室深处,那刻夏将自己的意识核心与星穗病毒融合的画面。
“原来如此……”面具人若有所思地轻笑,“怪不得他总在拖延实验进度。不过没关系,只要把你们都带回实验室,再完美的反抗都是徒劳。”他猛地拽动锁链,云窈踉跄着向前,却在即将触及对方时,突然反手将短刃刺向自己胸口。
“云窈!”那刻夏的嘶吼穿透回廊。星穗胸针迸发出刺目光芒,云窈体内的火种与神悟树的能量彻底共鸣。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血液化作星芒,缠住面具人的熵能锁链,而记忆回廊的墙壁上,浮现出所有人的笑脸——饲育区的晨光里,那刻夏别扭地给绒绒顺毛;白厄举着《病毒童话集》得意洋洋;琉科西娅在花圃里种下第一株星穗花……
“共生的力量,从来不是威胁能斩断的。”云窈的声音混着鲜血溢出,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的目光越过面具人,与那刻夏含泪的视线相撞,“教授,这次换我来守护你的‘真理’。”
神悟树的怒吼震碎了记忆回廊,无数星穗花从虚空绽放,将面具人连同他的熵能彻底吞噬。当光芒散尽,云窈倒在那刻夏颤抖的怀中,听见他哽咽着在耳边重复:“笨蛋……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一起去看星穗花海。”她虚弱地抬手触碰他的脸,“所以,我们谁都不能失约。”远处,琉科西娅、昔涟和阿格莱雅带着援军赶来,而面具人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枚刻着“终局将至”的银色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