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墓核心区的震动还在持续,黑色熵能像藤蔓般缠上通道壁,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金属被腐蚀的“滋滋”声。那刻夏抱着云窈走在最前面,木雕的暖光在前方拓出安全路径,云窈颈间的伤口还在渗着淡金色血液,却强撑着帮众人辨认方向:“前面……左拐是‘神经线枢纽’,博识尊的核心信号就在那里……‘永夜之帷’碎片,应该和枢纽缠在一起……”
琉科西娅紧跟在侧,虚数能量在掌心凝成“记忆锚点”,每经过一处岔路就留下印记:“刚才来古士跑的是右拐方向,他肯定想提前破坏枢纽!我们得再快点!”她的日记本自动翻开,纸页上浮现出铁墓的立体结构图——那是昔涟用能量拓印的古籍内容,此刻图中的“神经线枢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色覆盖。
白厄断后,机械臂上的负世能量不断扫开涌来的熵能:“分身还在后面追,我用能量锚点暂时困住了它们,但撑不了多久!昔涟,你能不能再凝出一道时光屏障?”
“不行。”昔涟的虚影有些透明,权杖顶端的宝石光芒微弱了几分,“刚才救琉科西娅时消耗太多能量,我现在只能维持形态,没法再布屏障……”话音未落,她突然轻颤了一下,目光飘向通道深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等等……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通道尽头的阴影里,竟泛着一道极淡的银色微光,那光芒不同于任何一种已知能量,既没有量子的冷冽,也没有虚数的柔和,反而带着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缥缈感,与熵能接触时,竟能让黑色藤蔓瞬间消散。
“是‘永夜’的能量?”云窈突然坐直身体,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妈妈的古籍里提过,‘永夜之帷’的能量是银色的,能中和一切熵能……可这里怎么会有……”
那刻夏的观测印记突然亮起,木雕也跟着微微发烫:“能量源在枢纽方向!可能是‘永夜之帷’碎片在感应我们……”他加快脚步,刚拐过左弯,就看到来古士正举着黑色能量刃,朝着“神经线枢纽”砍去——枢纽中心缠着一团银色光雾,正是“永夜之帷”碎片,此刻光雾正被熵能逼得不断缩小。
“住手!”那刻夏怒吼着将木雕掷出,暖光撞向来古士的后背。来古士踉跄了一下,回头时眼中满是疯狂:“晚了!博识尊的神经线已经被腐蚀了七成,就算你们拿到‘永夜之帷’也没用!”他重新举起能量刃,“今天,我要让翁法罗斯和博识尊一起陪葬!”
琉科西娅立刻释放虚数能量,想缠住来古士的手臂,却被他用熵能弹开:“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永夜之帷’的真正用途——它不是用来净化熵能的,是用来开启‘永夜之门’的!来古士大人的计划,比你们想的更宏大!”
“你在胡说什么?”白厄的机械臂对准来古士,枪口凝聚着负世能量,“‘永夜之门’是什么?”
来古士正要开口,通道深处的银色微光突然变强,一道模糊的银色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那身影穿着带兜帽的长袍,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截泛着银光的发梢,周身的能量波动与“永夜之帷”碎片如出一辙。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对着来古士的方向虚握,来古士手中的黑色能量刃竟瞬间消散,整个人也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你是谁?”来古士又惊又怒,“是黄金裔的人?还是……”
银色身影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在云窈颈间的伤口上,淡金色血液与银色能量产生了微弱共鸣。云窈突然感到一阵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这道身影,却又想不起具体记忆:“你……你认识‘永夜之帷’?”
身影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空灵,像是两个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它是……我的一部分。”话音未落,她突然轻颤了一下,身影变得更加透明,“我还不能……完全出来……熵能还在影响……你们要先守住枢纽……找到‘星穗花本源’……”
“星穗花本源?”那刻夏追问,“在哪里?”
身影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将一道银色能量注入“永夜之帷”碎片——碎片瞬间爆发出强光,将枢纽周围的熵能尽数驱散,博识尊的神经线也停止了被腐蚀的速度。做完这一切,身影彻底融入阴影,只留下一句缥缈的余音:“等熵能……再弱一些……我会来找你们……”
来古士看着银色身影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就算有她帮忙又怎么样?铁墓的苏醒只是时间问题!你们……”
“闭嘴吧。”白厄的机械臂终于凝聚好能量,一道幽蓝光束射向来古士,将他彻底困住,“现在,该轮到我们问你问题了——‘永夜之门’到底是什么?来古士的本体在哪里?”
来古士被光束钉在墙上,脸色涨得通红,却始终不肯开口。琉科西娅走到他面前,虚数能量轻轻扫过他的额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直接读取你的记忆。”日记本在她手中翻开,纸页上开始浮现出模糊的画面——画面里有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中央插着一根缠绕熵能的权杖,而祭坛后方,站着一道与来古士有七分相似的身影,周身笼罩着更浓郁的黑色能量。
“那是……来古士的本体?”云窈看着画面,突然皱眉,“祭坛周围的纹路……和妈妈古籍最后一页画的‘永夜之门’结构图一模一样!”
那刻夏走到枢纽旁,轻轻触碰“永夜之帷”碎片——碎片的银色能量与木雕的暖光交织,竟在他掌心映出一幅画面: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星穗花在废墟中顽强绽放,而花田中央,立着一块刻有“长夜”二字的石碑。
“星穗花本源……难道在那里?”那刻夏抬头看向众人,“不管那个银色身影是谁,她的提示肯定没错——我们要先找到‘星穗花本源’,才能彻底阻止铁墓苏醒,守住博识尊的神经线。”
白厄点了点头,用负世能量加固对来古士的束缚:“我先把他关在备用舱,留着他还有用。我们现在就出发找‘星穗花本源’,动作要快,谁知道铁墓会不会突然再次异动。”
琉科西娅收起日记本,虚数能量重新在前方拓出路径:“我的记忆锚点能感应到星穗花的能量,跟着我走!”
那刻夏重新抱起云窈,木雕的暖光与“永夜之帷”碎片的银光遥相呼应,在通道壁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云窈靠在他怀里,目光仍望着银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那道身影,和琉科西娅偶尔提起的“失去的记忆”,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翁法罗斯的另一处,三月七正坐在神悟树的枝桠上,指尖无意识地缠着一缕银色发丝,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刚才……好像有什么在召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