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司地底的密道比上次的溶洞更潮湿,石壁上的发光苔藓泛着幽绿微光,照得满地藤蔓如暗蛇般蜷曲。三月七攥着冰弓箭的手沁出细汗,箭尖凝着层薄霜:“这地方比上次的溶洞渗人多了,你听,好像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簌簌”声——几缕暗红色的缠魂藤正顺着地面爬来,藤蔓顶端的倒刺闪着寒光。丹恒长枪反手一挑,蓝光斩断藤蔓的刹那,缠魂藤的断口竟又生出新的嫩芽,朝着三月七的脚踝缠去。
“还会再生?”三月七纵身跃起,冰箭直射断藤截面,冰晶瞬间冻住嫩芽的生长点,“这次看你还怎么长!”她落地时踢开一截枯藤,突然发现藤蔓断口处渗着淡绿汁液,“这汁液和寒渊泉的腐心草毒一样,看来建木主根早就和这些毒藤连在一起了。”
丹恒指尖龙鳞泛着蓝光,顺着石壁轻划——石面传来细微的震动,他侧耳听了片刻:“往东边走,那边的丰饶能量最浓,应该是主根的方向。”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密道突然豁然开朗,露出个巨大的晶洞——洞顶垂着无数冰棱状的晶石,中央盘踞着粗如巨柱的建木主根,根须如网般扎进岩壁,顶端嵌着颗拳头大的绿色晶球,正泛着诡异的光芒。
“那就是能量核心!”三月七压低声音,拉满弓弦对准晶球,“只要射碎它,主根就没能量了吧?”可冰箭刚射出,晶球周围突然升起道淡绿屏障,冰箭撞在上面,瞬间化作水雾。
“有能量屏障。”丹恒走近几步,长枪尖抵住屏障,蓝光与绿光碰撞时,竟激起层层涟漪,“这屏障是用建木的本源能量做的,普通攻击破不了。”他回头看向三月七,“你身上还有凝露花的花瓣吗?上次灵砂说过,凝露花能中和丰饶能量。”
三月七摸了摸口袋,掏出片半干的凝露花瓣——是之前灵砂额外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她将花瓣递过去:“只剩这一片了,够不够啊?”丹恒接过花瓣,指尖龙力注入,花瓣瞬间化作淡白粉末:“够了,只要将花粉洒在屏障上,就能暂时削弱它的能量。”
他刚要将花粉抛向屏障,晶洞两侧突然冲出十几个灰袍死士,手里握着涂满毒液的长匕:“想毁主根核心?先过我们这关!”为首的死士猛地掷出长匕,直奔丹恒手中的花粉——三月七反应更快,冰箭斜射而出,不仅撞飞长匕,还冻住了死士的手腕。
“你们来拦,我去撒花粉!”三月七纵身跃到死士身后,冰箭连发,瞬间冻住两名死士的脚踝。丹恒则长枪横扫,蓝光劈开迎面而来的毒雾,将花粉准确地洒在屏障上——淡白粉末碰到绿光,竟泛起细碎的银光,屏障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
“就是现在!”丹恒纵身跃起,长枪蓝光暴涨,狠狠刺向屏障。“咔嚓”一声,屏障裂开道缝隙,绿色晶球的光芒也随之闪烁。可就在这时,主根突然甩出几根粗藤,直奔丹恒的后背——三月七眼疾手快,一箭射在藤条根部,冰晶顺着藤条蔓延,瞬间冻住了藤条的动作。
“小心!核心在吸死士的能量!”三月七突然喊道——她看到几名死士正朝着主根走去,身体的光芒正被根须吸走,化作淡绿能量注入晶球,屏障的光芒竟又开始变强,“再这样下去,屏障又要恢复了!”
丹恒咬牙,长枪再次刺入屏障缝隙,龙力如潮水般涌出:“三月七,射晶球的裂缝!上次在地底,你用冰箭冻住过仿制品的裂缝,这次试试能不能冻住核心!”三月七立刻调整角度,冰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穿过屏障裂缝,射中晶球表面——冰晶瞬间蔓延,晶球的光芒顿时弱了下去。
死士见核心遇险,疯了般扑过来。丹恒长枪一挑,将一名死士的长匕打飞,同时对三月七喊道:“我来挡住他们,你再射一箭,彻底冻住核心!”三月七点头,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这次她将冰弓箭的能量聚在一箭上,箭尖的冰晶比之前大了三倍,还裹着淡淡的凝露花香气。
“冻结——破核!”冰箭射出的刹那,冰晶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冰棱,穿过屏障裂缝,全方位地冻住了晶球。晶球发出“咔嚓”的碎裂声,绿色光芒彻底熄灭,建木主根的根须开始枯萎,岩壁上的藤蔓也纷纷失去生机,化作黑灰。
最后一名死士见核心被毁,突然从怀中摸出枚黑色令牌,想捏碎它——丹恒眼疾手快,长枪尖抵住他的喉咙:“想传消息?晚了。”死士咬牙,刚要咬碎牙里的毒,三月七已一箭射穿他的手腕,令牌“哐当”掉在地上。
“终于搞定了!”三月七松了口气,放下冰弓箭,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这下建木主根没能量了,镇渊钉应该安全了吧?”丹恒捡起地上的令牌,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突然皱眉:“不对,这令牌的纹路和之前丹鼎司旧司鼎的令牌不一样,更复杂,像是……更高层级的药王秘传标记。”
他刚说完,掌心的龙鳞符突然发烫——是灵砂的信号!丹恒脸色一变:“镇渊台有异动!我们得赶紧回去!”三月七立刻抓起食盒,快步跟上丹恒:“不会吧?刚搞定核心,又出事儿了?我的云片糕还没吃呢,可别让镇渊台出问题啊!”
两人顺着密道往回跑时,晶洞深处突然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没人注意到,主根枯萎的根须下,还有一缕极细的绿色藤蔓,正顺着岩壁的缝隙,朝着镇渊台的方向爬去,藤蔓顶端还沾着点晶球的碎片,泛着微弱的绿光。
密道外的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丹鼎司的药田,洒在通往镇渊台的路上。可两人都没心思看风景,脚步越来越快——他们知道,要是镇渊台出了问题,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罗浮的危机,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