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精准夹住那些散落在纸页间的精灵文句而生。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神,清亮得像是把整个日内瓦湖的湖水都装了进去,还顺便倒映进了整个银河系的星辰。
“我找这本书,”他开口,声音好听得能让百灵鸟羞愧自杀,“找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原来它躲在这里偷偷修炼。”
我的大脑CPU瞬间过载,在千分之一秒内扫描了毕生所学的社交辞令,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被我声带自动柔化处理、堪比ASMR的回应:“啊……卡尔维诺的书,在文学界的抢手程度,大概仅次于超市打折的鸡蛋吧。”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亮度足以让图书馆顶棚的LED灯管集体下岗再就业!那不仅仅是亮,那是宇宙大爆炸级别的光芒,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狂喜!
“你也喜欢他?”他的语气,像是迷失在撒哈拉沙漠的探险家终于遇到了另一个会说话的活物,并且这个活物还会背诵《水源分布指南》。“他的文字,”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尝陈年佳酿,“根本就不是文字!那是用被露水洗过的月光、和一万个猜不透的隐喻,精心编织而成的一场清醒梦!”
接下来的发展,彻底脱离了现实主义的轨道。我们俩,就像被无形胶水粘在了原地,在那个不足三平米的文学区角落,硬生生开辟出了一个独立的时空泡。从卡尔维诺的奇幻城堡,一路狂奔到博尔赫斯的环形迷宫;从“看不见的城市”聊到“不存在的街道”;从马可·波罗的见闻,一路歪楼到彼此心目中由棉花糖和永不堵车的彩虹桥构成的理想城邦……
我惊恐(且欣喜)地发现,我那平时用来点外卖和应付老板的嘴皮子,此刻竟然像是被文学之神强行开了光,各种观点、比喻、脑洞像烟花一样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生怕说出来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关于文学和远方的奇葩渴望,竟然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找到了一个功率全开的共鸣箱!这哪里是聊天?这分明是一场灵魂的核聚变实验!图书馆的穹顶,当时没被我们思想碰撞产生的能量波掀飞,简直是个建筑学上的奇迹!
他叫周屿,一个在社区居委会挥洒热血的男人!工资条上的数字和我一样散发着“本月继续吃土”的芬芳,但此人的精神世界简直是个违章建筑——别人顶多在脑子里放个书架,他直接盖了座巴洛克式秘密花园!还是带喷泉、迷宫、以及会说话的松鼠雕像的那种!
当我在图书馆门口被他叫住时,路灯“啪”地一下打在他身上,瞬间营造出偶像剧男主人设——那光晕亮得仿佛剧组给他单独开了最高档美颜滤镜,连他手里那本《社区矛盾纠纷调解案例精选》都镀上了金边!
“你每周五都来吗?”他问这话时,我甚至能看见他背后有樱花特效在飘。
“嗯,通常都在。”我表面淡定,内心已经开始计算从今天到下周五有多少小时。
结果这人突然发动技能!只见他眼神“唰”地亮起小星星,那种期待感强烈到像是被遗弃的金毛犬终于等到了主人回家,但嘴角又强行绷着社区工作者的职业严肃性,导致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我要申请低保但暗恋你”的复杂微表情。
“那,下周五见?”这句话被他说得像拆弹专家剪电线——呼吸暂停、指尖微颤,每个字都悬停在爆破临界点上。
而我那个点头的瞬间——好家伙!心里那座荒废得能拍《鬼吹灯》的角落,突然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礼貌手指,“叮咚”一声按了门铃!紧接着整个心房响起警报:注意!注意!闲置区域检测到粉色不明气体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