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想做你男朋友

第一次正式约会，李昊开着他那辆闪得能亮瞎导航卫星的限量版豪车来接我。我穿着那条勒得呼吸困难的紧身小裙子，僵在副驾驶上活像个人形立牌。

到了那家人均能抵我半年奶茶钱的法国餐厅，我捏着那份烫金菜单的手微微颤抖——一道前菜的价格，都够我把小区菜市场的黄瓜全包下来，天天敷脸直到下辈子了！当看到"有机蔬菜沙拉"标着三位数时，我当场瞳孔地震，脱口而出："这价格是抢钱吗？这盘草够我买一车黄瓜天天敷脸了！"

隔壁桌端红酒的法国侍者脚步骤停，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仿佛跟着晃了三晃。谁知李昊突然"噗"地笑出声，把菜单往桌上一拍："我盯这盘草十分钟了，它又不会跳探戈！要不我们溜去吃点人的东西？"他朝我眨眨眼，"转角有家麻辣烫，我考察过了，那里的毛肚非常赞，包你满意。"

在麻辣烫摊位旁，我们进行完一场辣度挑战后，两人嘴唇肿得像挂了俩香肠。

李昊：（突然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得像要宣布破产）陈静，别动，我有个正经事要说。

我：（警惕地护住碗）干嘛？要抢我最后一块油条？

李昊：（破功笑出来又强行忍住）比抢油条严重多了！我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

我：（秒变神医）啥病？富贵病？钱多烧的？我这有偏方，把你的卡放我这保管，药到病除。

李昊：（憋着笑，努力深情）一天不见你笑，就浑身难受、心律不齐、食欲不振的病。

我：（摸下巴）听这症状……像是手机没电了？要不你先租个充电宝？

李昊：（终于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大喊）陈静！我喜欢你！不是想承包鱼塘的那种喜欢，是想承包你所有笑话的版权！是想给你当一辈子捧哏的那种喜欢！

我：（大脑当场死机）……说人话。

李昊：（视死如归）我想做你男朋友！申请流程怎么走？需要准备哪些材料？在线等，挺急的！

空气突然安静。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背景是麻辣烫老板颠勺的哐当声。三秒后，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我：哈哈哈李昊你这表白词是从《土味情话大全》第一章第一节抄的吧？版权费交了吗你！

但笑着笑着，我发现不对劲了。这哥们眼眶居然有点红？手还在抖？好家伙，来真的啊！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他 ，在我为母上大人的医药费愁得快要当场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时，这位好汉，直接一个闪现冲到缴费处，以刷卡的潇洒姿态，清空了我那堪比天文数字的账单，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买了杯奶茶。

大恩如此，我何以为报？想我陈静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我：（猛拍他肩膀）行吧！看在你刚才主动加了两份毛肚的份上，本师太就给你开个后门！

我：（清了清嗓子，拿出社团面试官的架势）恭喜你李昊同学，你的申请已通过初筛。实习期三个月，主要考核项目包括但不限于：抢最后一块肉时是否发扬风格、讲冷笑话时捧场是否及时、以及麻辣烫买单是否主动。能接受不？

李昊：（愣了两秒，然后眼睛“噌”地亮了，直接一个熊抱）接受接受！保证超额完成KPI！实习期工资我倒贴也行！

然后这傻子抱着我在夜市里转了一圈，差点撞翻卖糖炒栗子的小摊。周围的大爷大妈们纷纷投来“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虎吗”的慈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