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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余的最后记忆,是一股灼烧般的焦糊味,以及电脑屏幕上炸开的、绚烂如烟花般的电火花。
她就不该一边给TNT做数据,一边对家黑帖激情对线,更不该气得忘乎所以,一拳锤向显示屏。
物理超度了电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
鼻子痒得厉害。
像是有一百根狗尾巴草在同时挠她。
别云“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终于把别余从混沌中炸醒。
她猛地坐起身,眼前金星乱冒,过了好几秒才聚焦。
入眼是粗糙的木质屋顶,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某种不可名状的牲口气味。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堆蓬松的干草上,身上盖着一条散发着皂角味、但硬得能硌死人的薄毯子。
这不是她的狗窝!
她的抱枕呢?
她的周边立牌呢?
她床头贴的巨幅TNT海报呢?!
恐慌只持续了零点一秒,就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覆盖了——职业习惯。
别云“这布景……复古乡村风?”
别云“哪个综艺搭的实景?也太糙了吧,灯光呢?机位呢?”
她嘟囔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这时,一阵极其嘈杂、荒腔走板的音乐声混合着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外面传来。
别云“这音响效果……百万调音师也救不了吧?”
专业站姐的雷达滴滴作响,她下意识就摸向口袋,想掏手机录下这车祸现场当黑料……不对,当素材。
手机居然还在!而且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的电!
感谢某国产手机超长待机!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紧手机,猫着腰,循着声音溜出这个像是马棚的后台。
外面阳光刺眼。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个简陋的、用几块木板搭成的“舞台”,台下围着二三十个穿着粗布麻衣、看热闹的村民。
而台上……
别余的瞳孔地震了。
台上是七个少年。
正在表演。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演。
一个长得挺帅、眉眼弯弯的少年正在努力旋转跳跃,动作不能说不好看,但总透着一股子……
田间地头驱赶麻雀的质朴感。
另一个身材高挑、颜值逆天的少年,则在一旁……胸口碎大石?
对,没错!
他躺在那,胸口压着块石板,旁边那个看着就很老实、力气很大的兄弟,抡起了大锤!
别云“等——!”
别余的“等”字还没喊出口。
“嘭!”
一声闷响。
石板应声而裂。底下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拍胸口,憨厚地朝台下笑了笑。
台下响起几声零星的、礼貌性的掌声。
别余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这什么十八线野鸡班子搞的乡村大世界?!
然而,当她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七张脸时,她感觉一道天雷精准地劈中了她的天灵盖。
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
她是在做梦吗?
还是熬夜做数据出现了集体幻觉?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是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