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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不是怪兽8号,我是卡夫卡。

怪兽8号:冰刃

羁押室的空气冰冷而滞重,日比野卡夫卡被牢牢束缚在金属椅上。

手腕上的拘束器咬进皮肉,每一次挣扎都带来尖锐的痛楚,但这远不及他内心的煎熬。

“如果能证明你是人类的话,或许可以免除处分。”

米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针,深深扎进他的意识。

他要证明自己是人类,必须回到大家身边。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在怪兽意识如潮水般冲击理智的边缘时,成为他唯一紧握的浮木。

但首先,他必须让对方听见他的声音。

门轴转动的声音撕裂了寂静。卡夫卡抬起头,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卡夫卡“四之宫功长官!”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因急切而沙哑:

卡夫卡“长官,我不是怪兽!”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证明自己,抓住这渺茫的希望。

四之宫功身着战斗服,金属与复合材料的冷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没有看卡夫卡,而是对身后的科技人员下令:

四之宫功“解开他的拘束。”

不重要的角色“但,但是……”

技术人员面露难色,

不重要的角色“对方可是怪兽8号,这太危险了……”

四之宫缓缓转头,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对方身上。

四之宫功“你在对谁说话?”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之宫功“如果那家伙真是大怪兽级别,这种拘束器根本形同虚设。

四之宫功他现在还坐在这里,是因为他自己选择坐在这里。”

道理无懈可击,拘束器应声解开。

卡夫卡还没来得及活动发麻的手腕,枪声骤然响起。

奇可露“日比野卡夫卡!”

看台上传来奇可露的惊呼。

本能快于思考,卡夫卡的手臂瞬间部分强化,弹开了子弹。

但四之宫的速度快得超乎常理,几乎在子弹被弹开的瞬间,他已经逼近,手掌如铁钳般扣住了卡夫卡的左胸。

肌肉和骨骼在可怕的压力下发出哀鸣,随即被捏爆。

剧痛席卷而来,卡夫卡几乎窒息。

四之宫功“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四之宫的声音冰冷地穿透痛楚,

四之宫功“在这个世界上,能用肉体挡下子弹的生物,已经不再被称为人类了。怪兽8号。”

采集完成的血液在试管中泛着不祥的光泽。

卡夫卡强忍着几乎让他昏厥的疼痛,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坚定的宣言:

卡夫卡“我不是怪兽8号……我是日比野卡夫卡。”

四之宫功“是吗?”

四之宫功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一系列操作,

四之宫功“Fs1002解除使用许可申请完成。驱动者与怪兽2号细胞同调全部完成。”

战斗姿态已然摆开,

四之宫功“那你就以那个姿态去死好了。现在开始处理怪兽八号。”

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卡夫卡只能被动防御,他咬紧牙关,提醒自己:不能完全变身,要证明我是人类!

但四之宫功,被誉为最强人类的存在,他的力量如同天灾。

旁观的一位长官不禁感叹:

伊旦启司“宝刀未老……不愧是过去被称为防卫队史上最强的男人。”

为了接下致命的攻击,卡夫卡不得已再次部分变身。

手臂、肩胛、部分面庞开始扭曲,覆盖上非人的甲壳与纹路。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他都感到属于“日比野卡夫卡”的部分正在被侵蚀。

内心的怪兽在咆哮,渴望释放全部力量,将眼前的威胁撕碎。

与四之宫长官对战的感觉,竟与面对那些毁天灭地的大怪兽如此相似。这股压迫感是……

伊旦启司“怪兽2号,”

副长官伊丹启司向惊惶的奇可露解释,

伊旦启司“1972年破坏城池边缘的第二只被讨伐的特别大怪兽。拥有超人的破坏力和绝对不屈的意志。

伊旦启司以它为基础制作的战斗服和机械臂,世界上唯一能驾驭的人,就是你的父亲,四之宫功。”

看台另一侧,伊藤海未冷静地叮嘱鸣海:

伊藤海未“认真看。你的任务是,一旦怪兽8号失控,立刻冲上去保护长官。”

卡夫卡也听到了解释。

原来如此,长官使用的是奇可露曾提过的“特别怪兽兵器”。

面对这股源自另一头恐怖怪兽的力量,为了生存,为了防御,卡夫卡不得不让怪兽8号的力量更进一步的显现。

但,界限被突破了。

如同堤坝彻底崩溃,一股远比他的意志更古老、更野蛮的意识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精神防线。

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不再属于自己,身体像一架被劫持的傀儡,被一股纯粹的、针对“怪兽2号”的杀戮本能所支配。

怪兽8号“杀死……怪兽……”

一个沙哑、非人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那是怪兽8号真正的意识!

四之宫功“好快!”

四之宫功心中凛然。此刻卡夫卡(或者说怪兽8号)的攻击方式完全变了——不再是有章法的格斗,而是全然不顾防御间隙、只追求撕裂对手的野兽式扑杀。

若非怪兽2号提供的盾牌及时格挡,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第一回合就被撕碎。

奇可露“爸爸!”

奇可露的惊叫声带着哭腔。

卡夫卡的内心在咆哮,在呐喊。他像一个被困在透明囚笼里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施展着毁灭性的攻击,目标却是同伴的父亲。

停下!快停下! 他在意识深处挣扎,但那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动弹不得。怪兽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淤泥,灌满他的思维,要将他属于“人”的部分彻底淹没。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着奇可露的面,杀掉她的父亲!

“砰——!”

重拳击中肉体的闷响。四之宫功被巨大的力量轰飞,狠狠砸进墙壁,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开来。

看着已经完全失控,散发着滔天凶威的怪兽8号,四之宫功咳着血,眼神却依旧锐利:

四之宫功“对你所有的期待……已经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吞没的黑暗瞬间,另一个声音,温柔而坚定,穿透了灵魂的淤泥,照亮了他濒临熄灭的意志。

——“我一直在等你。”

是米娜。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救赎,赋予了日比野卡夫卡——这个三十二岁依旧追逐梦想的男人,超越怪物本能的力量。

怪兽8号“我……不是……怪兽!!!”

在内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的意识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强行压过了怪兽8号的意识,夺回了身体一瞬间的控制权!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足以粉碎钢铁、蕴含了怪兽8号全部力量的一击,没有砸向敌人,而是被它的主人以决绝的意志,狠狠轰向了自己的心脏!

恐怖的冲击波荡开,烟尘弥漫。

当烟尘稍稍散去,人们看到那个身影摇摇欲坠,他身上的怪兽特征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卡夫卡原本疲惫却坚定的面容。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但他站住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整个世界宣告:

卡夫卡“我不是怪兽8号……我是日比野卡夫卡。”

羁押室内一片死寂,唯有他铿锵的话语,和他自我牺牲的壮举,震撼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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