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那纷扬的雪,总是裹挟着一种凛冽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然而,这彻骨的寒冷,却远远不及沈卿渊指尖缠绕翻涌的魔气那般刺骨,那魔气似一条条冰冷的毒蛇,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恶意。
时影被牢牢地禁锢在那张寒玉床上,周身的灵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被特制的锁灵链死死地压制着,每一丝的挣扎、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锁链便会如尖锐的利刃般,狠狠地勒进他的皮肉之中,带出一串串细密如珠的血珠,顺着他的肌肤缓缓滑落。
他微微垂着眼,那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覆住了眼底那复杂难辨的情绪,只余下那清瘦且紧绷的下颌线,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屈与倔强。
“影儿,别闹了。”沈卿渊的声音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哄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可他的指尖却缓缓抚过时影被锁链磨破的手腕,那魔气如同一条邪恶的触手,所过之处,伤口非但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反而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泛起更深的红痕,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你可知,你每一次想要离开的念头,我这里……”他轻轻按住自己的心口,那暗红色的魔纹在他的颈间若隐若现,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就像被你用那锋利无比的剑,一片片地凌迟着,每一刀都割在我的心上。”
时影终于缓缓抬起了眼,那目光清冷如霜,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冻结:“沈卿渊,你我正邪本就如同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这般无休止的纠缠,实在是毫无意义可言。”
“意义?”沈卿渊低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戏谑与疯狂,他俯身凑近时影,那温热的呼吸如同带着魔力的微风,轻轻落在时影的耳畔,同时还带着一股浓郁的、属于魔域那独特而又腥甜的气息,“我的意义,从来就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捏住时影的下巴,那力度仿佛要将他的下巴捏碎一般,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以为回到那所谓的昆仑墟,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就会容得下你吗?他们从心底里忌惮你那独特的血脉,畏惧你那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力量,只有我,只有我才会把你护得好好的,让你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的指尖猛地收紧,时影痛得眉头紧紧蹙起,唇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那声音如同一声微弱的叹息,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这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取悦了沈卿渊,他眼中翻涌的占有欲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时影彻底淹没:“你看,只有在我面前,你才会有如此真实的反应。
在那些人面前,你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官,可在我这里,你只是我的影儿,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挥手撤去时影身上的外袍,露出里面那素白如雪的中衣。
那锁灵链在时影的肌肤上勒出的红痕纵横交错,如同一条条狰狞的伤疤,又似一幅残酷而又触目惊心的画。
沈卿渊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痕迹,眼底闪过一丝痴迷与疯狂,那眼神仿佛要将时影整个人都吞噬进去:“真好看……这样的你,只有我能看见,只有我有资格欣赏。”
时影缓缓闭上眼,仿佛不愿再看到眼前这疯狂而又扭曲的一切。
可沈卿渊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逃避,他用力掰正时影的脸,那语气陡然变得阴冷无比,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看着我,影儿。你是我的,从你当年在忘川河畔毫不犹豫地捡起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包括你自己。”
魔气突然如汹涌的潮水般暴涨,时影只觉一阵剧痛如同闪电般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那痛苦如同万箭穿心,让他浑身颤抖不已,冷汗如同豆大的雨点般浸湿了他的中衣,可他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在用自己的沉默来抗议
沈卿渊看着他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他俯身,在时影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动作温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乖乖待在我身边,影儿。不然,我不保证下一次,会对昆仑墟的那些人做什么。”
窗外,风雪更急,仿佛要将这魔域深处的疯狂与禁锢,彻底掩埋。而寒玉床上的人,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