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

暗棋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半分室内的阴霾。程奕桢将手机狠狠摔在红木办公桌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蛛网般蔓延，如同他此刻被搅乱的计划。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扫过面前垂首而立的几位高管，最终落在项目总负责人冯继身上。

昨天听闻林楚离开定州，他还暗自庆幸少了个碍事的绊脚石，以为ABO特效转换剂的研发能顺风顺水推进到最后。可今早，调查组的通知如同惊雷炸响，直指这个触碰ABO协会道德红线的核心项目，扬言要查封相关产业、调取所有资料。

办公室里死寂无声，高管们大气不敢出。唯有冯继上前一步，神色沉稳：“调查组未明说举报方，但结合证据、调查令及我们的线报，大概率是启明集团的手笔。”

“林楚，林程疆……”程奕桢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底却翻涌着怒意，“好得很，居然在这儿给我设了个局。”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城府，“调查组那边怎么说？”

“接洽的人以‘项目由分公司秘密推进，总部不知情且未造成实质伤害’为由周旋，”冯继条理清晰地汇报，“他们初步决定从轻处罚，暂停项目、缴纳罚款，并将研究资料提交给ABO总理协会。”

“资料？”程奕桢猛地打断他，眼神骤然警觉，“泄露多少就交多少应付了事，核心资料的原件一直在我这儿，他们查不到的。”这个项目耗费了他数年心血，眼看就要成功，绝不能功亏一篑。

冯继点头应下，又面露难色：“可项目样例已被全部查收，没有数据支撑，后续研发很难继续……要不就先搁置？”

“搁置？”程奕桢眉眼微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样例而已，我有。”

办公室内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冯继瞳孔微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试探地问：“是我想的那人吗？”

程奕桢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冯继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又问：“需要我们配合做些什么？”

“不必。”程奕桢摆摆手，语气笃定，“你们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等两个月，风头过了，项目照常推进。样例的事，我自有办法。”

冯继不再多问，汇报完剩余的事宜便带着其他人悄然退下。厚重的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程奕桢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

“林楚，本来咱们可以相安无事，”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冷得像冰，“是你非要横插一脚，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按了下去。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那沉稳之下，藏着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暗棋。

“是我，”他缓缓开口，“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