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淞然的指尖轻轻抵在玻璃上,指节无意识地蹭过冰凉的窗面——他刚转过走廊,就撞见这一幕。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间的磨砂玻璃洒下,把你微微弯着的肩线晕染得柔和又模糊。你垂着头,认真地签着名字,耳尖却悄悄泛起一层浅粉,连握着笔的手腕都透着一丝拘谨,仿佛不敢完全舒展开来。然而,你脸上的笑容却明晃晃的,像是将碎金揉进了眼尾,闪着温暖又耀眼的光。
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把刚拆开的烟重新塞回了烟盒。金属盒盖磕出了一声轻响,那瞬间,正好看到你将笔记本递回去。一个粉丝趁机往你掌心塞了一颗奶糖。你攥着糖纸愣了半秒,随后抬起头,笑得很灿烂——那个瞬间,竟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演出谢幕时的画面。当时你抱着花束站在聚光灯下,眼睛里盛满了没藏住的欢喜,甚至连睫毛都似乎带着点雀跃的颤动。
他推开玻璃门时,带起了一阵清风,将你耳侧的碎发吹得翘了起来。你攥着奶糖回头,目光撞进他含笑的眼尾里。他的指尖随意搭在门框上,指节不紧不慢地敲了敲。
雷淞然再不走,下午的会可要迟到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你掌心皱巴巴的糖纸,抬手取走了你臂弯里的咖啡杯。指尖不经意擦过你的手腕时,温度烫得你下意识蜷了蜷指尖。粉丝们识趣地让开一条路,他走了过来,肩膀轻轻蹭过你的胳膊,低声笑着。
雷淞然前段时间,你连跟便利店店员搭话都要攥半小时衣角呢。
你咬了咬奶糖的糖纸,薄荷味裹着甜意缓缓弥漫开来。抬起眼睛时,正撞进他垂落的视线里——他的目光停留在你沾了点糖屑的唇角,喉结微微一动,才偏过头朝着走廊走去。
雷淞然走了,魏老师,团长还等着开会呢。
尾音压得极低,像一片羽毛轻轻擦过你的耳尖。你攥着还没剥开的奶糖,跟在他身后,鞋尖无意识地踢着他的影子。忽然,听见他低声补充了一句。
雷淞然糖别攥化了。
会议室的百叶窗没有完全拉严,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摊开的剧本上投下一道亮纹。他刚刚把马克杯搁在game点那一页,指节便不经意蹭到了你按在纸页上的手背。你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却不小心撞进他抬起的眼眸里。他的眼角依旧挂着方才未散尽的笑意。
你捏着笔杆低头,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小坑。这时,他的指尖挑起了落在剧本上的碎发,绕着指尖转了一圈,语气漫不经心。
雷淞然魏老师怎么不说话?
话音落下时,他忽然倾身靠近,目光扫过你唇角的位置——正是上午沾过糖屑的地方。
雷淞然还是说,在想game点?
你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尾,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响。他却已经直起身。
雷淞然刚在走廊没说完的,糖化了也没关系,我口袋里还有。